罗曼紧走过去,阻止了我接下来未行完的拜谢礼节,并用眼神告诉她,人交给我,你务必放心,到时,你一定会看到你这位朋友有所进步,并且将来行走于江湖之上,自保绝不成问题。
我看着罗曼万分肯定的目光,终于放心点点头。
低下头来,单手抚上冷如冰苍白无血色的脸,便对她脑海打出了一道光波。这丫头,太可怜了,希望时光的流逝,能抚平她心中的伤口,今后自己所能为她做的,除了替她为被害的亲人报仇以外,她还要让她将来入读万灵山学院,习得本领,让她从一个渺小脆弱的人类之身,蜕变成一个正义女神,来守卫这个世间的和平。
罗曼在我和胡子藤等人的目送下,抱起昏睡的罗拉,骑上飞鹤,远走了。
"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我陪你。"胡子藤望着眼前人沉思不定的目光,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心里这么长时间以来,最想说的话。
“呵呵,不用了,你还是呆在这里,坚守你堂堂万灵山学院副会长一职吧,这里需要你。至于我呢,暂时先游山玩水、吃吃喝喝,空闲的时候,就去会会我那些交情匪潜的朋友。”
我立即言辞婉拒,低头浅笑,故意避开了胡子藤极具失望的目光。不是她看不出胡子藤对自己的好,而是她大仇未报之前,还不想考虑个人感情问题。
临行时,胡子藤交给我一包东西。我好奇,于是就想打开看看,不过很快被胡子藤阻止,胡子藤告诉她说,若是路上想起他的时候,再打开看不迟。我当时听完,脸刷地一下红了,迅速将那件包袱往左肩上一甩,转身同胡子藤挥手告辞而去。
告别了胡子藤,我从内天地取出简天离送她的那套绿色短杉长裙,拿去当铺当了,虽说那套东西早已破烂不堪,但物料不凡,至少是用纯正的天蚕之丝织制而成,还是能当几个钱的。
夕阳落幕。我去了巴黎市区郊外的一个小乡镇,在那里找了一家小酒馆,临窗坐下,顺便跟服务生要了一张菜单,坐在那里边看边等起了人。
用'古典优雅'、'酒菜飘香'这八个字来形容这里的场景,在好不过。
当季时节,这里正是吃野味的最好去处,我不惜花费昂贵的价钱,要了一瓶珍藏两百年的古典拉斐,然后点了一道传统皇家美食野兔肉,而且还是加有沙司的内脏的野兔,最后随便配上一些其他的美食,但愿她那位久日不见的好友,能够喜欢。
一刻钟过去,小酒馆大门走进一位头戴贵族小姐高帽,金黄波浪大卷,身披黑色亮皮衣,腰穿红色超级短裙,脚踩鲜红尖细高跟鞋的女子。只见她伸头向里面望了一圈,然后伴随着咔——咔——咔——以及臀腰一步一扭,直朝我所坐位置而去。
我闻声抬头,虽然她很想笑,但她不确定这样,是否会引起欧蒂娜对她更深的反感,所以唯有忍住。
我刚想对欧蒂娜说其实她不用这样的,因为小费她已经给了,你再给,不就是浪费了吗?谁知她话还没说出口,就见那年轻服务生快速夹起菜单,感激地望了一眼对面之人,然后左手绅士抱胸,对她们二人各施一礼,马上走人,为人行事好不厚道。
年轻服务生心说,不赶紧走才怪,等你们反过味来后悔,那他买名贵香水的钱谁付?买香烟的钱谁付?跟女伴出去过夜的钱,又谁付?要知道刚才这位客人给的小费,再加上她对面之人先前给过得一枚金币,足以顶他在这里工作半年的薪水,不要白不要,至少这半年里头,他以上所有的开销,均能得到有效满足。
欧蒂娜不屑的白了一眼我,然后拔下酒瓶上的木塞,鼻端靠近瓶口,右手随便在周围煽动两下,然后闭上眼睛,深嗅起纯正的佳酿酒香之气,脸上的表情得到了极大满足。
我望着欧蒂娜脸上的夸张表情,不禁心里怀疑,她这是来赴约的吗?怎么看起来,倒像似来解酒瘾的啊。
欧蒂娜仿佛闻够了,忽地睁开眼睛,却正好见到我皱着的眉头,以为她是在为那十枚金币的事,跟她过不去。
“不就几枚金币吗?至于吗!好了,我们言归正转,今日你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朝坐下的欧蒂娜,心虚一笑,然后拿起酒瓶,就要为两人的酒杯倒满。
“只倒你的就行,我暂时不能喝酒。”
“哦。”
听到欧蒂娜的回答,我尴尬表情尴尬的为自己倒了一杯,刚想说,欧蒂娜你当真不知道我约你来的目的么?但是下一秒,当她在看到欧蒂娜那双凝结似冰的冷眸,最终将滚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是她搅闹了欧蒂娜的订婚典礼,可如今这位姑娘还肯受约而来,而且还是这么的镇定,显然是不想让人猜中她的心思。
“你不会——就是想约我来这里喝酒吃肉吧?”
欧蒂娜眼底涌现的捉弄,一闪而过。
我直视着地面,照例心虚浅笑,心说完了,接下来,该不会是要河东狮吼了吧?算了,情绪大爆发就大爆发吧,反正这里的人,除了欧蒂娜,她谁也不认识,所以脸皮厚的她,根本不感到丢人。
接下来,是要打要骂,要杀要剐,全凭欧蒂娜处置,我要求的也不多,只要为她留一口气,不影响将来给亲人报仇就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我闭上眼睛,舒眉浅笑,准备接受处罚的那一刻,对过忽然传来一连串的爆笑声。
我睁开眼睛,望着哈哈大笑的欧蒂娜,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不敢在笑了,她真怕自己在这样下去,下一秒,欧蒂娜会不会又该嚎啕大哭了。俗话说的好,女人心,海底针;彩虹过后,不一定就是晴天。所以说,她现在立即主动承认错误,还是有可能挽回她们之间的友谊的。
“欧蒂娜,对不起,那天是我搅了你的订婚典礼,害你变成一个弃妇,我真是该死——”
我说着站起来,甩手就给了自己右脸颊一巴掌。
欧蒂娜看到这里,身体想动却没有动。如果这样,真能令她觉得对自己不再是一种亏欠,同样也弥补了自己当时心里的难过之情,那这一巴掌打得,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