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起初凯特对冷如冰是真心的,但那也只是短暂的一厢情愿罢了。冷如冰可能先前是对凯特抱有好感,但大家都知道那段时间附身在凯特身上的另有其人。
所以,与其在一场受人捏合且没有真爱的事实婚姻里,谁也不会得到幸福,有的只是将来无尽的埋怨和牵强,那两人还不如放手各自去追求各自的幸福。
凯特若是真想解除跟冷如冰的婚约,办法只有一个,那就得想办法征求云楼的同意。
眼下,云楼正好就在他们家做客,而且已经被罗拉留下来吃午饭。
紧急家庭会议结束前期,在秦老爷子偏袒溺爱的疼孙情况下,大家被迫商议,拿出了一个不算太唐突的合理性建议,那就是凯特可以借大家中午在餐厅吃饭的这个时间点,假装跟云楼套近乎,然后将自己心中的想法拐弯抹角跟云楼说一下,看看对方是什么反应。
若是凯特拐弯抹角表达完自己的想法以后,云楼面有深思还好说,可一旦话都没说完,对方就已经勃然大怒,那只能说明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凯特得赶紧转移口风才行,并且凯特跟冷如冰的婚约必须维持继续。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看凯特目前的神情,显然是对云楼保持着几分惧意。
看来,云楼背着凯特操控他的身体对冷如冰所做的龌龊事,已经在凯特心中留下了阴影。
俗话说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得罪谁,也绝不能得罪了云楼。
就他们刚才教他的那些话,他纵然有百个胆子也不敢说,指不定啥时候,这万一要是激怒了对方,让像对待冷如冰那样的荒唐事再发生一回,那他凯特今后还做不做人了?
特么的,那简直就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简直就是禽兽!不,禽兽都不如!
我游上岸以后,那个男婴已经醒了。此时,正光着小身子坐在地上,摆弄着我脱下来包裹他的针织外套。
“姨……姨……”
男婴看到入水后衣襟半点未湿之人走来,一脸欢快地朝着我招手。
“真乖……”
我很是自然地向后甩了甩满头的长发,然后拿起那件针织外套穿回身上。
当我从地上抱起男婴的时候,四凶兽才浮上水面。看样子,满面疲惫,气喘如牛,脸上向下流着的液体,早已分不清是湖水还是汗水。
就刚才我在水里风驰电掣的游泳速度,足以跟他们生前的主人相披靡了,甚至已经超越了他们生前的主人。
在四凶兽眼里,我的身份,神秘可疑。
甚至,四凶兽已经开始回忆他们前面想吃我时,我所说的话:“吃人!吃人谁不会说啊!但是,吃人也得有吃人的资本!知道我是谁吗?”显然答案他们不知道。
爬上岸的四凶兽,身形狼狈,已经开始后悔他们前面没给我充分介绍自己身份的机会,以至于他们后面吃了那么多的苦头。
“你……到底是谁?”
四凶兽中的金兰老大饕餮,走到我身后,冷不丁开口问道。站在他身边的穷奇、梼杌、混沌,盯着我的背影,满脸期待。
“还在吗?”
我并没有回答身后的疑问,而是举头望着虚空,眼神带着渴盼,柔声问道。
“在,怎么了?”
不知为什么,我听到对方的声音,感觉格外的心安踏实,为此心里还小小的高兴了一下,只为她由湖底游上岸的这一路,对方始终没有离开过这里半步而窃喜。
嘻嘻,其实暗地里被人关注的感觉也不错。也许这就是常人所说的自恋感觉吧。
“你,为什么还不走?”
我本来是想问对方会在这里呆多长时间,但回头一想,这样直问不太好,于是就换了一种询问说词。谁知话一问出口,自己都感觉变了味。只是问都问了,不知对方作何感想。要知道,自己真没盼着他赶紧离开这里的意思。
“还有最后一件事没做。”
虚空中,那道声音当着公众之面响起。
“是什么?”
我和四凶兽异口同声。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他们生前的主人的栖息之所,又是生前的主人死后跟死后的他们正式解除主仆关系的旧主长眠之地。虽说他们生前的主人不在了,但这里作为他们生前的主人开阔出来的一片独立空间,依然等同于是他们的家。
不像现在,突然蹦出来一个不知道乃何身份的伟大存在,扬言要将他们从自己家里撵出去,任谁谁心里不气,这也太欺负人了吧。简直岂有此理!
即便我心中在有气,但她毕竟是个外来人,这里还轮不到她说什么,更没有跟对方据理力争的资格。
好在我比较聪明,知道自己不是暗地里那个伟大存在的对手,索性也不去跟对方计较理论什么。
但四凶兽就不一样了!即使他们心里知道这样做的最后结局是什么,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为了争取留下来而没有努力反抗过。
此时的四凶兽并成一横列,宛若拧成的一股绳,齐心协力,互相手搭肩膀。然后心里仿佛蒙受了多大冤屈一般,大感伤怀,泪流满面。并且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怨恨,时而扯开嗓子合唱鬼嚎,时而集体蹲在地上撒泼。总之,为了留下,一个劲的在那里臊舌不已。
直至虚空中那道声音的主人,被四凶兽的厌烦臊舌之声,激到忍无可忍,勃然大怒为止。
自然,没有任何出轨、武力反抗行为,甚至小有点积极配合的我,步行离开此地的方式,相当坦然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