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风留夏》再版的时候,作者莫夏写在书上第一页的话。
她曾经在采访中说过,夏天有一种破败的美,一想起夏天,记忆就会不由自主地晦涩起来,直至无法下笔。
我当然只是简单地复述,因为我小时候,看电视才是主流活动,这段采访被电视翻来覆去地在喜欢的电视台播放,我再怎么无所谓也就随便记住了点。
伴伴却不像我这么随便。我在说着八卦的时候,他有很用心地听着,甚至小手都把自己抓出了伤痕。
“然后呢?我不是说莫夏,我是说《风留夏》。”伴伴很认真地看着我,仿佛我不讲完,他就不会放我离开。中途阿仁过来了一趟,把我的碗筷都收走了,他摸着我的脑袋,像个师长一样安慰开导着我。
“阿浅,加油。”
我应了一声,继续绞尽脑计地想着故事里的那对男女。
杨凌风有相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班级有什么活动,统统都是杨凌风担当摄影师,他的相机放在自己身边,不受到老师的管束。
“夏苕,我……”杨凌风抱着相机,小心地盯着一路上楼不带停顿的夏苕,一个大男孩,在夏苕面前乖得就像个孩子。
“我知道了,你不要传出去就是了。”夏苕知道这家伙就是这种毛病,你现在拦着他了,他以后拍照只会更加小心,还不如一开始就说明白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她不在意被杨凌风照相,却不愿意自己的形象被到处乱用。
杨凌风随口应了,开心得很。体育课下课后,杨凌风就把自己的相机交给了班主任保管。这几天没有活动,相机不需要使用,放在班主任那里,周末的时候带回家,相机里的东西统统就保存进了别的地方,下一个周一,谁都不知道这里头曾经有过什么。
这种感觉很奇妙,但是夏苕没有在意。上学的压力在高中开始骤然增加,题目的灵活性,思维的广阔性,在这里就开始出现萌芽。她的时间不多,想要摆脱自己的家庭,这是唯一的出路。
但是她每次做出的努力都会被杨凌风神乎其技地打断。
就拿今天来说吧,难得体育课上偷懒几分钟,夏苕就被杨凌风抓了个正着,最后一节自修课,她还准备多做几道题目,杨凌风就已经挤过来可怜巴巴地扯夏苕衣角。
“夏苕,好同桌,美女,好姑娘,你就帮帮我吧。”阳光肆意的大男孩又一次展现出了他装可怜的这种可耻的行为。
偏偏夏苕对他的这种行为招架不住。夏苕不懂得拒绝,冷漠是她唯一的保护色,当有人不顾她的保护色,执意要闯进来的时候,她无可奈何之下接受得也相当痛快。
“你怎么了?”她看了看手上卷子的最后一道大题,有点难度,短时间内,至少是这半堂自修课是完不成了。所以她干脆地搁下笔,与杨凌风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