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了声:“梓童,今日歇得倒是早?”
皇后往日在自家夫君面前,从来都是贤淑端庄的,今日并没想到他会过来,是以早早卸妆沐浴,是打算就寝的,如今猛然间被他撞见自己这般情态,倒是有些不自在,只能轻笑一声,恭敬地道:“不知皇上驾临,不曾迎驾,请皇上恕罪。”
皇上听此言,走到了榻前,施施然地坐下,却是问旁边依然恭敬地站着的皇后,挑眉道:“若朕不想恕罪,皇后当如何?”
皇后一怔。
他按理不应该因为这个怪罪自己的,这个时候天都晚了,事先也没说过,谁知道他要过来啊。自己说恕罪,也不过是客气下,怎么他反而捉住自己的话柄这么说?
这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
皇后不免就想起白日那宁贵妃的事,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还是说,宁贵妃告状了,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皇后心里自然浮现出许多猜测,当下惊疑不定。
皇上看自家皇后那净白精致的脸庞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垂着的眼儿睫毛轻颤,显见的是不知道藏着多少心思。
当下喟然一叹,伸手,捉住她的手,然后用力一拉。
皇后惊叫一声,就被迫倒在了皇上的怀中。
皇后不知所措地捉住了皇上的胳膊:“皇上?”
皇上低首,凝着她那惊惶的小样子,哑声道:“怎么,梓童怕朕?”
他微微逼近了皇后,挑眉低声道:“还是不喜?”
皇后脸上泛红,咬唇,俯首道:“皇上说笑了,臣妾不敢。”
皇上勾唇笑,语带嘲讽:“不敢是吗?”
说着间,大手抚向她的腰。
皇后此时乌发凌乱,中衣褪落至肩,自觉狼狈不堪,却是无法挣脱,脸红若桃,几乎是带着哭腔道:“皇上饶了臣妾吧……”
皇上眸中晦暗难懂,口中却是哑声道:“我偏不饶你!”
说完,猛地将这女子打横抱起,抬腿上了榻。
寝殿之中,鸾帐落下,时不时传来女子压抑的低叫声,哼哼唧唧断断续续的。
而宁贵妃处,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准备好了百般温柔万般小意,是要使出浑身解数来伺候皇上的,皇上竟然冷不丁地就这么走了。
她满心失落,自然是忙命人去打听皇上去了哪里,当得知皇上竟然去了皇后那里留夜的时候,倒是呆了半晌,之后咬牙道:“白日里端出一副母仪天下的模样,其实夜晚里还不知道怎么勾搭皇上,今日明明应该在我这里留下的!”
她气得跺脚:“这笔账,我算是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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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二没有把自请湖州的事告诉顾嘉,顾嘉不知道,还以为他被自己瞒住了呢。
再暗暗地关注了下宁贵妃和宁静柔那边的动静,却是竟然没动静,当下也是纳闷,便和齐胭商量了下,两个女人纷纷觉得,那就不管她了。
反正齐家没有要纳妾的想法,齐二那里也根本对宁静柔无意,这就够了。
谁也别想平白给赖上。
转眼到了这一日端午节,又是一年赛龙舟的时候,顾嘉齐二自然不免想起去岁龙舟赛的种种,那个时候先皇尚在,当今圣上还只是一个皇子,而她和他之间还隔着遥远的距离。
如今,却已经是这世间最亲近的人了。
顾嘉问齐二:“今年你还要参加那龙舟赛吗?”
齐二道:“自然不。”
顾嘉想想也是:“对,你现在身份不同,可不是没官职的少年郎,总不好和他们去拼划船。”
齐二却道:“不,我又不需要吸引河岸边姑娘来看我,为什么要打着赤膊绑着腰带在那里卖力?”
顾嘉:“……”
顿时无话可说了,歪歪脑袋,瞅他半晌,难道他当时竟然是迈力地想吸引姑娘注意吗?
还有这心思?
齐二望着顾嘉:“反正你当时看我了。”
顾嘉:“……我没有。”
齐二:“我看到你看我了,你当时特意多看了一眼。”
顾嘉深吸口气,她想告诉他,其实当时隔着那么远,只能看到衣服颜色,根本看不太清楚人。
只能隐约猜测谁是谁。
不过看看齐二那回忆当时余味未尽的样子,她决定还是不要说穿真相了。
到了这一日端午节,依然是如往年一般的节目。翔云郡主自然是不来的,而容氏如今更爱理佛,也不来,唯顾嘉和齐胭出来逛逛。
本来顾嘉也不想出来了,齐二不参加龙舟赛,反倒是被同僚约了一起喝茶。顾嘉自然问起来他和谁去喝茶,齐二说起约的几个,其中却有宁静柔的兄弟宁书远。
顾嘉一听就不乐意了:“你倒是和他兄弟走在一处!”
齐二看她撅着小嘴儿的样子,也是无奈,笑道:“如今朝中正要修缮边防工事,他正在兵部做事,自然得约上,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