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内,王二叩拜,柳残阳将其被扶起。
一些茶客开始询问缘由,跟随王二前来的众多农户开始讲述昨日发生的事情,这年轻的算命先生测中王二家失火,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叹。
那泼皮额头上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刚才这算命的年轻人也给自己卜了一卦,那卦言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此刻他已经被农户驱赶出茶馆,他看着柳残阳的背影,暗道:“不成,一定要破了自己的卦象,否则活着诸事不顺,死了被狗吃那可真是惨到家了。”
茶馆外的一名老汉停了驴车走进茶馆,刚才王二等人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又见柳残阳的招牌上写着祈福求雨,仿佛心中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虽然这个算命的修士似乎年岁不大,但是他也顾不上许多了。
老汉分开人群,走到柳残阳的面前说道:“小师傅,你当真会求雨?”
“会一些施云布雨的神通。”柳残阳说完,王二当下开口道:“小神仙说能求雨便能求雨,你这老汉不要啰嗦了。”
“小神仙啊,你快跟老汉我走一趟,去晚了我小孙女的命就丢了!”老汉一把抓住柳残阳的手,便往外走。
王二抢着替柳残阳付了茶钱,簇拥着向外走去。
这一番动静闹得不小,市井的街道聚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一些闯到柳残阳面前,摸出一些钱财纷纷央求柳残阳替他们卜上一卦。
“人命关天啊,小神仙快上驴车,我带你前去。”这老汉乃是赶着一辆驴车前来,一路上走得急切,原本健壮的毛驴也显得无精打采。
“你这老汉怎么如此霸道,我们先让这位小师傅给我们卜上一卦,用不得太长时间。”周围的人聚拢了百余人,其中近半数斥责这名老汉,挡住去路不让其离开。
“我家孙女在被巫婆说是旱魃转世,再过几日若不下雨便要烧死她,我赶着去救命,你们不要再阻拦了。”老汉说得激动,一时间竟是老泪纵横。
“救人要紧,快去吧。”围观的人也明白轻重缓急,柳残阳坐上驴车,将招牌放在车斗里,一些乡里从家中取出了一些饭食、水袋和干草,嘱咐道:“你快些回去救命吧,这些东西路上吃。”
“多谢,多谢诸位援手……”
老汉驾着驴车离开了这条闹市街,向潘仙镇外赶去,途中摸出那些饭食胡乱的吃了几嘴,喝了几口水。
出了潘仙镇,驴车一路向南,柳残阳乘坐在驴车之上,看着忙碌的凡人,再生感慨。
这方世界里,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命运,向着各自的轨迹前行。
赶车的老汉原本是善聊之人,但是此刻他心急如焚,话语间充斥着对乡里愚昧的愤怒,对巫婆狠辣的仇恨。
“我家便在南方百里外,去年冬天雪水少,开春后又旱了三个月了,若是再不下雨,又是一场荒年,可恨那巫婆说我家孙女是旱魃转世,烧死我孙女自然下雨,这纯属胡扯,胡扯……”
这老汉听闻潘仙镇有神仙存在,不远百里赶到潘仙镇,咬牙交了城关钱,去寻可布云施雨的神仙,为的便是救下孙女的性命。
行了一日,日头下山,老汉驾着驴车赶了七十里的路程,眼看着天黑了,路是赶不成了。
“小神仙,咱们休息一夜,明日晌午就到我们那个地界了。”
“好!那便休息一日。”
柳残阳坐在驴车之上一路行来,生出一番新奇的体验,多少千年了,他从未像今日一样悠闲,看着凡人挑着担子从身边走过,那是形形色色的人,神态也是大有不同。
潘仙镇陈家内,陈狐站在大厅之上,若有所思,陈风雷的封印无法破解,不远千里赶来的几名金丹修士也束手无策。
这令他心中生出不安,他心中迟疑了,到底该不该再去招惹那个人?
可是,自己心爱的二子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凡人,若是任由他这样下去,出不了几年便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罢罢罢。
“你布下的封印极为罕见,但是你能对抗数名金丹修士吗?难道你能对抗潘仙镇所有的修士?”经过他的推断,这个年轻的修士虽说来历神秘,有些罕见的神通,但是他的修为只有筑基境界,这便是陈狐的底气所在。
不过自己要打杀此人需站在道义之上才稳妥,此刻潘仙镇内不是陈家一支独大,麒麟门的众多前辈到来,那是不容忽视的力量,若惹恼了一人出手阻拦,自己的计划恐怕会付之一炬。
“需要将此人丑化一番才好。”陈狐定下了阴谋后命人实施下去。
天尚未大亮,老汉便迫不及待的赶着驴车向家中走去。
老汉的家近在咫尺,田地干裂,庄稼已经萎靡,若是再旱个七八天必定枯死。
老汉的鞭子抽在驴背上,速度又快一些,此刻他恨不能飞到家中,把孙女解救出来。
临近中午,飞奔的驴车终于闯进了一座村镇。
驴车的速度不减,直接奔向村镇的中心,距离尚远便看到此地聚集了众多的人,人们的脸上显露着愤怒之色。
“烧死旱魃,烧死旱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