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既然这么想突出他的魅力,她没有理由不成全他,安怡十分认真地点头:“你说得对,我一直都觉得你长得十分赏心悦目。我也不会不安啦,日后你若是嫌我不好了,我也不会死缠烂打。”
谢满棠目光不善地瞪着她:“那你是想去哪里呢?”
安怡无辜地摊手:“能去哪里呢?自然是谁愿意收留我我就去哪里啊。”说到这里,不知怎么,她竟然突然想起莫天安来。今日安悯滥赌欠债这事儿若没有莫天安从中操作帮忙,不会有这样顺利,那时候他那样威胁她,她是厌恶他的,但他再次回归静默之后,她觉得其实她并没有那么讨厌他。
谢满棠突然黑了脸,拉起她的手重重地咬了一口,疼得安怡“嘶”的一声,他才又沉声道:“不许你再想他,很快他也会有自己的适婚对象。你便是和他多说一句话,都是不道德的。”
安怡叹息:“我并没有想他,即便以后我和他说上十句话,我也能保证一定是很道德的。你待我如珠似宝,我必然也待你如宝似珠,还是眼睛珠的珠。”
谢满棠淡淡地哼了一声,眼里满是愉悦。
说话间,马车已经驶到安侯府门前不远处,果然以往门可罗雀的安侯府此时已经被看热闹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几个闲汉坐在安侯府门前的石阶上闹得正欢,就连府门前的石狮子都给推翻了一个,安悯是被人给抬进去了,田氏却被拦在府门前进不得退不得。整个人已经是窘迫交加,恨不得一头撞死在石狮子上算了。
但安怡知道田氏是舍不得的,田氏的心里此刻必然还燃着一把熊熊的烈火,仇恨大房、二房的人看笑话,不肯出来帮她,把她拦在外头让人看笑话;怨恨安保凤当了缩头乌龟,不敢出来担当身为人父、身为人夫的责任;还怨恨着自己这个始作俑者。所以田氏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要咬着牙活下去,断然舍不得死。
同时安怡也知道,田氏被拦在这外头丢的不止是田氏一个人的丑,更是整个安侯府乃至于安氏一族的丑,因此安大老爷与大夫人唐氏会很快以忍辱负重的姿势出现,把明事理的长兄长嫂风范摆个尽够。至于他们私底下会怎么处理田氏,那又是另话了。
可是安怡觉得不过瘾,对于不知悔改的人来说,永远不应该有宽恕两个字。只能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田氏吃了多少,就该吐出多少,占了多少,就该还回来多少。她看向肖伐,再看向远远站在街边看热闹的崔如卿,她知道这两个人一定会挑合适的时候继续把安九的那些事捅出来,但要逼着安侯府当众处理明明白白的处理这件事,还是有难度的。
谢满棠不紧不慢地握着她的手,低着头往她手心里吹热气,慢吞吞地道:“我在城门外与你分开之后,我去见了一个人,和他谈了一桩交易。”
“什么交易?”安怡心不在焉地看着安侯府的大门处,安大老爷与大夫人唐氏夫妻俩已经走出来了,安大老爷道貌岸然地和几个闲汉交涉着,唐氏则是羞愧欲死地亲手去扶田氏。几个闲汉当然是和他们争执起来,安大老爷便叫出了一队家丁,威胁要将这几个闲汉捆绑送官。
赌债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遇上真正的世家贵勋就算是踢到了铁板,她就知道大房不可能真的不管。田氏的眼角处忍不住露出几分得意来,却听人群中有人大声道:“且慢,我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