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杰见冯文博如此说,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了他真要去抓药,杜海琼也铁定会跟着,到时他这符纸还真不好当着她的面塞进去。
“那也行,你打电话吧,等会我们就在这书房里把药引子袋给包装好。”夏云杰点点头说道。
江州大学借中医学院的雄厚师资力量才跻身重点本科大学,可想而知中医学院在江南省的影响力,可以说整个江南省至少有五分之一的中医都是从江州大学中医学院毕业出来的。
冯文博是江州大学中医学院奠基人,他在江南省中医界的影响更是数一数二,所以要在东通市找个学生抓点药过来,真是再简单不过。所以冯文博一个电话打过去,也就半个小时左右,一个年纪大概在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便出现在了酒店房间里,手中提着一堆的中药材。
这时孙振不在,如果他在的话,以他东平湖区政府办公室秘书的身份,肯定会认出来眼前这位中年男子是他们东平湖区中医院的院长贺文翔。
杜海琼自然不认识贺院长,突然见到一位中年男子拎着大包小包的药材进来,正有些疑惑时,冯文博已经从书房里,冲贺文翔笑道:“文翔你来啦,辛苦你了。”
“老师您这话可是折煞我了,当年没有你手把手传我医术,哪有我今天,能替您做点事情,那可是我的福气。”贺文翔急忙上前谦虚道,一对眼珠子看着冯文博却流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惊讶之色。
说起来他已经有年把时间没见过冯文博了,没想到他的老师却是越活越年轻,都快赶上他了。
“你这嘴巴还是跟以前一样会说话,行了,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学院的夏云杰夏老师,这位是夏老师的朋友,杜海琼,这位是我的孙子冯国明,你以前应该见过。夏老师,这位就是我以前带过的学生贺文翔。”冯文博笑着说了贺文翔一句,然后替双方介绍道。
贺文翔自然知道冯文博身份非常超然,同时他现在是东平湖区中医院院长,说起来大小也是一院之长,管着百来号人,对一些场面话的微妙之处颇有心得,他见以冯文博的身份竟然不叫夏云杰小夏,而特意叫夏老师,心里头不禁大大吃了一惊,顿时不敢小瞧冯文博身边的那位年轻人。
“原来是贺院长,这次麻烦你了。”夏云杰笑着伸手跟贺文翔握了握。
“举手之劳而已,夏老师不必客气。”贺文翔急忙再次谦虚道。连冯老院长都要称呼一声夏老师,贺文翔可不敢摆架子。
“海琼,你再稍微等一下,我进去再把这些药分装打包一下,便跟你一起去你奶奶家。”夏云杰跟贺文翔打过招呼之后,又冲杜海琼交代了一下,这才跟冯文博、贺文翔一起进了书房。
药材其实已经没什么好分装打包的,冯文博打电话给贺文翔时就已经把所需要的药材以及分量都说清楚,贺文翔严格按着方子称好,已经一包包包扎好,这才提了过来的。
不过事情关系着杜海琼的奶奶,冯文博不敢大意,还是亲自把一包包打了开来,然后问夏云杰道:“夏老师,你看有问题吗?”
冯文博打开药材包时,贺文翔心里还正暗暗感慨,老师作风还是跟以前一样严谨,可他万万没想到,冯文博把每一包打开之后,竟然回头问夏云杰有没有问题,好像他是一位学徒,而那位顶多也就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是他的老师一般。
这一幕,顿时把贺文翔给震得满脑子浆糊,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怜的贺文翔还不知道,真要论辈分,眼前这位年轻人可是他的师叔祖。
夏云杰每包都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道:“没问题,各种药材的分量都很准确。”
夏云杰有模有样的查看,还有大言不惭的回答,使得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一点的贺文翔再次陷入了满脑子浆糊的状态。
这******也太扯淡了吧,光靠眼睛,要说分辨药材那是没问题,可分量又如何看得出来?当然冯文博明显很看重甚至可以说有些尊敬眼前这位年轻人,贺文翔自然不会傻得去问夏云杰如何能看出来各种药材分量很准确。
夏云杰自然也不会解释这个问题,看过药材没问题之后,便把一张张刚才画的符纸给塞到每一个药引子袋中。
中药组方有君臣佐使之原则,顾名思义,君药便是处方中起主要治疗作用的药物,是药方中的君王;臣药是铺助君药加强治疗主病和主证的药物;佐药一是为佐助药,用于治疗次要兼证的药物,二是为佐制药,用以消除或减缓君药、臣药的毒性或烈性的药物,三是为反佐药,即根据病情需要,使用与君药药性相反而又能在治疗中起相成作用的药物;最后的使药便是我们平常说的药引子,是引方中诸药直达病所的药物。
但在这里,只有夏云杰和冯文博知道,这么一大堆的药物中,君药就是刚才夏云杰塞入药引子袋中的那张纸符,其他不过都只是臣药、佐药而已。
关于这点,费文翔自然不知道,他见夏云杰把一张张符纸往药引子袋中塞,不禁看得眼珠子都瞪圆了。
不过费文翔毕竟是冯文博的学生,还是有点见识的,许久才指着药引子袋中,一脸惊疑道:“老师,这,这难道就是你以前跟我们提起过,失传已久的祝由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