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吃人,因为他不把人当作同类。
任默用食指摩挲她的下巴,带着古怪残忍的微笑,轻慢道:“要是能取悦我,就不杀你。”
他是如此冷漠戏谑。
小姑娘认真看着他,乖巧在男人面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喻景行:“……”
……
齐真这一觉睡得很沉,因为几乎没什么力气了,额发被汗水沾湿,就连最后洗身体都是喻景行抱着她去的。
她还想挣扎一下,毕竟虽然说夫妻生活的时候,浑身都被看光了,但她还是要坚持一下私密性的。
可昨夜是实在没力气了。
眼睛空洞疲惫,大大的睁着,就像是一只精巧的布偶娃娃,视线模糊到对不了焦。
她看着喻景行洗完澡,腰间绑着浴巾出来,就合眼昏睡了过去。
齐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淡粉的床铺被他们弄得凌乱不堪。
昨夜实在太晚了,他没来得及给她换床单,现在床上都是暧昧干涸的痕迹。
她捂着额头,觉得特别羞耻无力,趴在床上不想起身。
但想起公公婆婆,于是勉强爬起来洗脸刷牙,踩着拖鞋吧嗒吧嗒下楼吃了点饭。
中途跑去厨房,坑滋坑滋找出了1升的冰可乐,左看右看,还是决定准备抱回房间喝。
喻景行跟着她进去,抱着手臂并不赞同道:“太凉了。”
他伸手要把可乐放回冰箱,再准备给她热点甜牛奶。
齐真可怜兮兮团着手作揖,往后缩了缩。
梅鹤笙进来拿水果,就劝了一句:“喝点冰可乐有什么,你也管太严了。”
昨夜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还没消退,她的脚踝苍白而纤细,胳膊抱着超大瓶的可乐不肯撒手,仰着脸巴巴看他。
老男人心是真的化成了温吞水。
本来以为妻子这么娇小一只,喝可乐可能三两口就饱了,没想到她仰起头咕嘟咕嘟,在喻景行越来越严肃的注视下,不畏强权咕嘟咕嘟咕嘟咕嘟把大可乐喝空了。
喝完了,她满脸陶醉幸福,面颊边自带醉酒一般的快乐红晕。
比和他在床上时幸福多了。
齐真无辜的看着他:“嗝!嗝、嗝……嗝……嗝!”
喻景行:“……”
难得一次纵容的结果,就是齐真喝完冰可乐后,晚上有点发烧。
她整张小脸都泛红,被抱回床上躺着,黑发可怜巴巴的披散在枕头上。
齐真从小体质就不好,三天两头跑医院,父母还没离婚的时候就去奶奶娘家的私人医院看病。
那时候私立医院人人都知道,老板家族的一个小小姐身体特别差,因为肾炎还割了扁桃体。
虽然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和别人割阑尾一样,对身体不会有太大影响,但的确导致了她对感冒发烧的反应很迟钝。
喻景行帮她把被子掖整齐,手背隔着稀薄的空气,慢慢触碰她发烫的面颊,眼中情绪情绪沉沉酝酿。
他低柔问她,像是在分享秘密:“我们宝宝去看医生好不好?嗯?”
额头相抵,齐真的呼吸温热而软和,小动物一样依赖孺慕地蹭蹭他。
他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
齐真挣扎着睁开眼看他,伸手要够,被他一把握住软乎乎的小手。
喻家有私人医生,很快一个周姓的女人就带着助手登门,给她挂了点滴,又喂了点药。
齐真生病的时候不怎么粘人,除了有点过分苍白柔弱以外,就连昏睡的姿势都没有变,小小一团蜷缩着,乖巧而安静。
喻景行出了房门,就看见梅鹤笙抱着手臂站在外面,神色不是太好。
喻景行的父母和他很久以前有过罅隙,所以许多事情梅鹤笙从不插手,任他自由。
这次不一样。
梅鹤笙冷淡道:“医生说她先天有点不足,还有家族遗传的哮喘,身体要好好调养。”
喻景行嗯了一声,微倚在墙边道:“有烟吗?”
梅鹤笙瞪着儿子:“你不是戒了吗?这对身体又不好,我都不抽了。”
喻景行笑了笑,闭眼轻描淡写:“你背着爸偷偷抽烟,是认为我看不出来?”
梅鹤笙无语,还是把烟拿来给他,放在台面上,又警告他:“少抽点,早死了真宝怎么办?”
喻景行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