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恪愣了愣,侧过头看着路灯光下小心翼翼说话的孙静檬,嫣红的嘴唇微微噘着,“我就这样给你甩了?”
“甩你个鬼,”孙静檬瞪了张恪一眼,神情又恢复了几分嚣张,“只是正式的警告你不要勾引我!”
张恪脑子僵在那里,有些滞障:到底是谁勾引谁?又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无论跟这丫头争论清楚。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听见静檬没有底气的说道:“吻吻也是可以,反正西方亲吻是正常的礼节,偶尔抱一抱也可以……其他的什么,绝对的不行。”
就这样给划清了界限,张恪心里真是郁闷,孙静檬倒是解决了困惑她许久以来的一个大难题似的,心情顿时畅快起来,一路上还吹起哨来,跟女流氓似的。
走到1978,1978有着英式酒吧的风格,谢子嘉、陈静陪同谢意坐在长长的橡木吧台前,要不是他们知道张恪的底细,还以为是一个寻常的大学生走将进来,浅色线格子短袖衬衫、浅咖啡色休闲长裤、淡黄色帆布鞋,帆布鞋还是匡威的,就这么一付模样,这附近高校里能抓出成百上千的人出来,不可否认,张恪削瘦的脸颊线条分明、眼睛明亮神采熠熠,淡然自若的气质,却绝非寻常大学生能够相比的。
就这么一个青年,掌握着一个庞大的企业帝国,这大概是近年来最让人不可思异的事件之一了。许多初听到此事的人,宁可相信又有一架飞机在百慕大神秘失踪了。
“你们在这里等久了吧,”张恪挪坐到吧台前的高凳上,与陈静点点头,“从金山回来的路况很差,在路上多耽搁了两个小时……”接过孙静檬递给他掺矿泉水的芝华士酒,问陈静,“科王高科的合资谈妥没有?我倒是忘了过问一下,又想以你们的实力,那笔投资应该很轻松就能谈下来……”
“谈妥了,建一座生产手机用印刷电路板与机壳注塑的工厂,设备已经从雅加达起运了,对方还追加了一千万美元的投资,还有十多名华人工程技术人员一同过来……”陈静侧着头,柔顺的长发从别一侧滑下来,明眸皓齿、直鼻红唇,在1978略暗迷离的光线里十分的美丽。
谢意耐着性子听张恪与陈静说话,不管怎么说,锦湖虽然也有得势不饶人的时候,但是他还没有发现锦湖有刻意的去仗势欺人或在背地里破坏商业规则,不管怎么说,锦湖要真有成为超地流企业的气度,会异常重视商誉的,谢意才觉得有正泰与锦湖有和解的可能。
张恪倒是考虑过谢家有分裂的可能。
周瑾玺与徐学平明争暗斗了十多年,周瑾玺躺在病床上成了植物人,现如今,周瑾瑜也即将彻底从退出仕途,徐学平执掌江南一省权柄,成了封疆大吏,他们之间的恩怨算是有了个了结。作为给卷入其中的谢家,谢瞻也给彻底排挤出正泰体系,至于其他人,或许与他们要相互间不欣赏甚至敌视,都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拿谢晚晴与谢晚山来说,虽然十多年见面都不会招呼一声,但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而晚晴对待子嘉等人,仍情义犹在。就算谢家咄咄逼人,将自己所创立的海泰夺了过去,谢剑南又挖锦湖的墙角,但都没有特别的过分,再说这些年来,谢家又何曾在自己头上占到过半点便宜?
要说有怨恨,也是谢家对自己有怨恨,张恪心想自己真是没道理对谢家有怨恨,只不过葛家,自己还欠静檬一个承诺,林雪又是一个毒蝎女人,要是谢家执意要与他们纠缠在一起,张恪觉得彼此间还做路人的好。
待谢意七缠八绕的暗示了来意,张恪只是淡淡的跟他说了一句:“做企业要有做企业的气度,我对正泰集团在电机、仪表制造上表现出来的专业精神也相当敬佩,对海泰电器在家电连锁经营上表现出来的竞争精神也颇为欣赏——改革开放二十年,国内商业准则未立,国人尤其不重视商誉,表现未必太功利了些,这些企业,我是待见的,若一定要我挑两家企业举例,嘉信、精典,我很不喜欢……”
孙尚义可以说是锦湖一系除张恪之外最重要的人物之一,葛荫均危险驾驶致使孙尚义家一位故人逝世,而事后葛荫均又推脱罪责,加上孙尚义一家与葛明信父子的长期恩怨,这个结不会这么轻易就解决;谢意不明白张恪为何对精典地产有如此之深的成见,但是林雪这个女人的贪婪与肆无忌惮也令谢意感到后怕,要能脱开关系还早脱开关系的好。
谢意清楚张恪的意思之后,稍作寒暄便告辞离开,坐到车里,将耳机塞到耳朵里,拨通父亲的电话:“我刚刚才张恪见过面,他的心思也明白无误的说了出来,看来,我们要将科王、金山电子园以及地产业务的投资都放弃掉……你觉得怎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