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良氏,你还别不信,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家儿媳刚才跟一个男人在路上卿卿我我的,看得都臊得慌。大白天的就敢这样,私下里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陈氏嗓门极大,一句接着一句,高母只恨不得能堵上陈氏的嘴巴。幸而这时高家门口没有过路人,要是有人听到陈氏这些难听的话,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呢。
不过身为邻居的卓若之却把陈氏这些话清清楚楚听在耳朵里。
事实上,她不光听到了,还看到了。
今日她在村口挖野菜的时候刚好碰到于宁。她本来想上去和于宁打声招呼的,但是突然于宁身边窜出一个人来,他吓了一跳。只见那人扔了一支飞刀,藏在草丛中的一个人突然滚了出来。那人二话没说将朝于宁眉心刺去,卓若之几乎要吓死了。
不过还好于宁身边的那人眼疾手快,用剑鞘挡了一下。而下一个瞬间,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她亲眼看到之前行刺于宁的人被杀死了,那人倒在地上,鲜血从伤口里冒出来,一直渗到土地里。
卓若之之前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吓得几乎动不了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劲儿来,以最快的速度往家里边跑。
这会子她还心有余悸,想起刚才的事她的心就突突直跳。于宁为什么会和那样一个人走在一起,这一点她心中也是疑惑的。
于宁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高母的脸色不太好看,她以为是陈氏又过来作妖了,因此小心翼翼地问道,“娘,是不是陈氏又来过了,您别理她,这人就是有病。”
高母叹了口气道,“宁儿,不是娘不相信你,只是陈氏这次说自己是亲眼所见的。”
于宁一副疑惑的表情,“她又说了什么?”
高母吞吞吐吐,“她说......她说你刚才和一个陌生男人在村口,两个人还很投缘的样子。”
于宁立即明白高母在纠结什么了,想必那可恶的陈氏又添油加醋了不少。自己和薛刃怎么可能是那种关系。
“娘。”于宁柔声劝起高母来。对于薛刃的事,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包括薛刃怎么救了自己,两人又都聊了些什么。
尽管于宁语气真诚,高母心中却还是无法完全释怀。无缘无故的,那个叫薛刃的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于宁身边了,又为什么特意救人。
不过这些她都暂且放在心里,嘴上只是委婉地劝解于宁,“宁儿,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和那个叫薛刃的走得远一些为好,这陈家村一人一张嘴,好好的事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呢。”
于宁只当高母是好心,“娘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虽然嘴上安慰着高母,于宁自觉问心无愧,也没有什么躲着薛刃的必要。况且,她对这种男女之间恨不得砌一堵墙的民风也是在是不敢苟同。
晚上高轩回来的时候,于宁把今日卖药材的钱全给了高轩。
和于宁一样,高轩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惊得半天没有说话,“阿宁,这么多钱是哪来的?”
于宁于是将今日如何遇到贵人,那贵人又如何全部买下药材的事通通说了一遍。
至于后续她遇刺差点被害以及薛刃如何突然出现救了她的事,于宁选择瞒了下来。一是这件事过于惊险,于宁不想让临近科举考试的高轩担心,另一方面,高轩和薛刃之间似乎有着互相不怎么对付的气场,她也就懒得生事了。
高轩看着于宁给他的银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直以来,于宁一直为这个家尽心尽力,如果没有于宁,他想象不出高家会是什么样子。如今得了那么多银钱,于宁竟然一分都没有留给自己,反而全给了他,让他作为进京赶考的盘缠。
“阿宁,你放心,等考完试,我一定一定会乘最快的马回来的,你要安心在家等我。”高轩抚了抚于宁的头发,眼中泛出一些水光。
于宁向来相信高轩,“阿轩,你不用担心我和娘的,我们会照顾好自己,到时候你只要专心考试就好了。”
夜渐渐深了,于宁聊着聊着便沉沉睡去,高轩将被角把她给掖好便悄声走出去。
从刚才开始,高轩一直都知道外面有人,而且那人是他素来看不顺眼的薛刃。这人简直是阴魂不散,自从他和于宁把薛刃救了之后,他总是时不时地出现在两人面前。现在这大半夜的,他又要守在两人门外,也不知道是什么居心,简直不能忍。
察觉有人推门,门外的薛刃有些反应不及,却还是一个闪身。只是这哪里能瞒得过同样武功不低的高轩。
他一把抓住薛刃的领口,“你到底要干什么,一天天的跟着阿宁是何居心!”
薛刃把高轩抓着领口的手甩了下去,“你想吵醒她吗?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她就好了。”
高轩冷哼一声,眼中带着怒气,“我凭什么相信你,凭你一直阴魂不散地跟着她?”
“我是为了保护她。”
“她有我保护就好了。”
“你确定你能保护她?你一天天的要在书院呆着,你能有多少时间保护她?”薛刃反口质问,“而且,她不知道你有武功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像你这样藏着秘密的人我又怎么能相信你。”
高轩怒气愈盛,于宁明明是自己的妻子,现在一个外人竟然来指责自己,未免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