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李芸芯担心妹妹,立刻上前一步,主动说道。
虽然她不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对李芸汐这个妹妹,李芸芯还算是很了解的,她性子虽然大大咧咧,为人却很赤诚,哪里会做这样恶毒的事情。
却不想李芸芯话刚说完,南悦就抽抽搭搭的哭泣着说:“你们两个当然在一起,就是你让她推我的!”
李大老爷闻言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突的跳的厉害,李芸汐性子跳脱,李芸芯却不同,乖巧守礼,一直是他心头的骄傲!
与怀承伯对望了一眼,李大老爷便又低下头,小声问南悦:“小悦啊,你说说,两个姐姐,为什么要推你啊?”
“她们嫉妒我!”
南悦尖叫道:“嫉妒我有七个哥哥照顾!嫉妒我有爹爹娘亲的宠爱!不像她们两个,从生出来开始,就是不被期待!”
“她们还说,明天不想参加我的生辰宴,就只能毁了我的脸,反正只要她们两个咬死不承认,就没有人能证明这件事是她们干的!”
南悦少了门牙,说话有些漏风,抽抽搭搭的,看上去别提多可怜了。
所有人听完,都不敢相信这是只有十岁的小女孩自己能想出来的话,但李芸汐和李芸芯一个十三岁,一个十四岁,却是不一定了.......
眼看着围观者看自己姐妹二人的眼神越来越探究,李芸汐慌张极了,又害怕又愧疚,是自己连累了四姐姐!
这个南悦,分明就是针对自己!
不就是昨日族学下课的时候,自己没有听她的话,没有把自己绣的小娃娃送给她吗!至于这样害她吗!
她嘴里的那颗门牙,明明三天前就开始摇摇晃晃了,今天肯定是自然掉落的。
李芸汐越想越委屈,又不敢说自己和南悦有过矛盾,南悦一家是大燕的功臣,刚从边境回来不过月余,因为李家族学的女先生是个大儒,南悦便被送过来一起上了几天课。
如果告诉父亲她和南悦有过口角之争,就更显得她有作案的动机了!
正当她一筹莫展,不知道应该怎么说的时候,素来待人冷漠的弟弟李熙突然上前一步,一脸温和的问南悦:“悦儿妹妹,你说两个这姐姐推了你,你可还记得她们怎么推你的,是从前面推你,还是后面推你?”
南悦被李熙精雕玉砌似的漂亮脸蛋吸引了住了,下意识道:“是从后面推我的。”
“她们推了你以后,就跑了对吗?”
南悦立刻用力点头,李熙(温舒)便转头问身边的一个嬷嬷:“两位姐姐今天穿的鞋子,可曾换过?”
嬷嬷连忙摇头:“不曾换过!”
温舒点点头,又示意南悦抬起脚底:
“你看,因为你摔倒得的地方有潮湿的泥土和落叶,所以你的衣服,鞋袜,头发上,都占了泥土。”
“既然两位姐姐没有换过鞋子,就只要看看她们脚下,有没有湿土,就知道她们今天有没有去过荷花塘了。”
“再者,若是她们从后面推你,那么你应该是前面的衣服被泥土蹭到,后面的衣服应该干干净净才是,可是大家看,悦儿身上,不管是前面,还是后面,衣服上都是泥土,不像是被猛然推倒,倒像是在泥地里打滚了。”
“此外,人向前摔倒,有大概率蹭破手腕以及膝盖,一会女太医来了,便请她检查一下悦儿身上有没有其他擦伤,就知道是摔倒,还是只是在泥土里打滚了。”
“至于牙齿,不满诸位长辈,我上个月也换了一颗牙齿,它自己松动掉下来,血一样流了许多,我们这个年纪,换牙也很正常,不是吗?”
温舒所言条理清晰,很快就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南悦目瞪口呆,正要辩解,女太医却已经到了。
不管她怎么挣扎,即使是向来疼爱她的父亲承恩伯,也没有阻拦女太医将她抱到屋子里检查身体。
很快,被收拾干净的南悦一脸不高兴的被女太医抱出来,承恩伯一脸着急,率先上前一步道:“太医,如何?”
女太医笑道:“伯小姐身体健康,没有擦伤,就是到了换牙期了,牙齿是自然掉落,伯爷不必忧心。”
说完,又把一盒用来塞牙床的小棉盒递给承恩伯,告辞退去了。
与此同时,李芸汐和李芸芯也从另一间屋子里出来,帮忙查验的尚书夫人点点头道:“两位小姐鞋底都很干净,虽然有灰尘,却没有湿土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