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她突然开始发热,烧得昏昏沉沉的,军医愁眉苦脸,和看家的虎贲军副将商量,是不是把人送回隆城去。
当天夜里,女子得以顺利留在禾苗的屋子里,彻夜守候。
月黑风高杀人夜,当夜北风吹个不停,滴水成冰,禾苗的亲兵给炉子添好炭就跑去休息,屋子里只剩下禾苗和女子二人。
禾苗躺得全身骨头疼,就是不见女子有动静。
一直等,一直等……
从以为自己猜错了,女子是无辜的;再等到怀疑人生,怀疑自己真的被撞坏了头。
女子还是没动静,反而发出了死沉死沉的鼾声。
重伤员撑不下去了,禾苗了无生趣地木着脸发呆,昏昏欲睡。
“呱~”乌鸦凄厉的声音远远传来,地铺上的女子陡然睁开眼睛。
她翻身坐起,借着昏暗的灯光观察禾苗的动静,小心翼翼地低声喊道:“将军?您要喝水吗?”
禾苗肯定不理的,她都要激动死了。
知道对方是傻子,而对方不知道,坐等揭穿对方傻子的真面目,这种滋味不要太好!
女子灭了灯,走到床边,掏出一个瓷瓶凑到禾苗鼻端,耐心地等待着。
沁人心脾的幽香袅袅升起,就像是,甜梦香的味道。
禾苗险些爆笑出声,老祖宗在这里,她竟敢班门弄斧!
好容易才忍住,女子冰凉的手像蛇一样探入她怀中。
指端摸到贴身藏着的羊皮卷,女子的气息急促起来,她利索地抽出羊皮卷,再从自己怀中抽出一卷差不多的羊皮卷塞回去,替代了真货。
大功告成,女子再拿出一只瓷瓶放到禾苗的鼻端。
禾苗嗅了嗅,唔,是解药,成色略差,还不如何小三配的好,看来是没有好老师教啊。
女子正要收手,就听一条声音幽幽地道:“这药成色太差了,你的老师是谁?”
“哐当!”女子手里的瓷瓶掉落在地上,她转身就往外跑,比兔子还快。
“你手里的羊皮卷是假的。”禾苗懒洋洋地说,“魏紫昭是你的老师吧?不,看你的样子,应该到不了她跟前。”
窗外突然火光大盛,把屋子里照得白昼一般。
女子变了脸色,一跃而起,“刷”地抽出禾苗的长刀,咬牙切齿地朝她冲过去,打算用她做人质。
禾苗轻巧地抬起手臂,对着她的膝盖连射两箭。
“啪”女子跪倒在地,正好咬碎毒丸自尽,禾苗已然一个跃身卸了她的下颌,潇洒地一脚踹翻在地,踩上去,威胁道:“天亮就请你喝滚开的鸡汤。”
军医带着人走进来,高兴地说:“那个家伙也被抓住了,供认不讳。”
那个乙字队伍长的生母是靖中人,嫁了前东岭的一个官员,东岭覆灭,母子隐居山中,他长大后就投了军,因为表现优异,一直被选入虎贲军,成为一名小军官。
“据说本来不想投军的,是靖中派人找到他们母子,要求他必须参加。之所以知道羊皮图纸的事情,是因为他和甲字队的一个士兵很好,二人喝酒时无意提起探路和画画的事情……这个女子也是那边派给他的帮手……”
真相大白,禾苗开始为刘莹和那一只队伍担忧,不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