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2)

“那当初你为什么要在新婚之夜逃走?”

“那不是逃走,”北冥君俯身,靠近阿镜,他深看她的双眼:“傻孩子,我那时候自以为要死了,不想拖累你,如果我死了,也许父亲就要把你给我殉葬呢。所以我才宁肯一走了之,你懂不懂?”

阿镜无言以对。

不知为什么,这一番话,她狠不下心去怀疑。

正那小伙计打发了那两个同样不怎么正经的客人,回来经过此处,忍不住道:“两位客官,屋里空闲多的很,怎么偏隔着窗户搞事。”

北冥君惆怅道:“是呀,我也要她进来了便宜,她只是不肯,当我是坏人呢。”

小伙计无可奈何,想到方才所见那一幕:都亲密到贴在一块儿,手摸脸蹭的地步了,还避忌个什么?

小伙计悻悻地去后,北冥君道:“时候不早了,快回去睡吧……我要警告你一句,不要偷偷溜走,外头危险的很。”

阿镜心想:“外头危险不危险我可不知道,你这家伙倒是真危险。”

北冥君像是看懂她在想什么,向着她一笑:“我到底是你的夫君,总不会害你的。”他说了这句,见阿镜还似有犹豫之色,就道:“你还不乖乖回房去,是要我抱你回去?”

阿镜抱头鼠窜。

***

次日一早,阿镜还在睡梦中,张春摇着她肩膀将她摇醒了,又把她从床上拖起来:“你这丫头怎么变得这样懒?快起来帮我梳妆打扮,吃了早饭要赶路了。”

阿镜当然不会告诉她昨晚上自己半夜历险,回来后发了一夜的噩梦,算起来也不过睡了半个时辰。

整理妥当后下了楼,低头却见北冥君已经在楼下坐了,姿态优雅地饮茶。

楼下本也有多多少少十几个客人,都无心吃早饭,眼睛不约而同地都落在他的身上。

大家仿佛齐齐开启了秀色可餐的天赋,只看北冥君就饱了,不必再另外点餐。

张春靠着楼梯,兴奋地招手道:“哥!”

又拉住阿镜:“镜儿,看你的夫君是不是很出色呀!简直是鹤立鸡群!”

那十几个客人无缘无故变成了“鸡”,一个个又愤怒地抬头看向张春。

正昨晚上那小伙计上楼,听了这句,忍不住道:“姑娘,原来那位公子是您的夫君呀,那昨晚上干吗隔着窗子拉拉扯扯的,就该睡一个屋,何其省事。”

阿镜恨不得一脚将他踹飞,张春却瞠目结舌:“你说什么?什么拉拉扯扯睡一个屋?”

不等那小伙计做详细解释,阿镜指着楼下:“姑娘快看,早饭有灌汤包子,也不知是什么馅儿的。”

张春的口水涌了上来:“是吗?我喜欢三鲜馅儿的,那汤水……”她迫不及待拉着阿镜往楼下飞奔。

***

楼下。

北冥君吃了半盏茶,仰头看了眼楼上的两人。

灵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吃着半只猪肉馅烧麦:“你真的看上镜儿丫头了吗?”

北冥君道:“这孩子的长相是万中无一的,难得还有那种制妖降魔的天赋……而且,看着也不讨厌。”

灵崆说道:“所以,是真的要去张家,跟她成亲啰?”

北冥君手托着腮,像是想到什么好玩儿的事:“我还没试过成亲呢,听来倒是有些意思。”

灵崆把剩下的烧麦吞入口中:“咦,可不要玩火自焚哦。”

“玩火自焚?”

“天上人间,最奇妙的莫过于‘情’了,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那可是最为可怕的事,”灵崆舔着爪子,“我有一种奇妙的预感。”

北冥君低低笑了起来,抬手在它的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两下:“什么预感?”

灵崆的猫眼里闪过一道光,它打量北冥君的脸:“镜儿丫头说,你的脸长的跟她认识的某个人一样。”

“一样?”北冥君诧异。

灵崆道:“那夜你弹琴救了她,她还以为是她认得的那个人呢。”

北冥君蹙眉:“是吗?这世间……会有长相跟我一模一样的人吗?”

灵崆笑说:“这世间没有,天上会不会有呐?”

北冥君挑眉:“天上?那可就更有趣啦。”

一人一猫正说着,那边儿张春已跟一只肥胖的小鸟般扑了过来:“哥!”

背后,阿镜慢吞吞地跟着走了过来。

张春环顾桌上,并没看见什么灌汤包子,便愤怒地回头看阿镜。

阿镜忙道:“我原先看错了,不过……这烧麦也是极好的,姑娘尝尝看是什么馅儿的。”

张春果然拿了一个,又问北冥君:“哥,你吃过了吗?”

北冥君道:“吃过了,你吃罢。”

张春只咬了一口,就把烧麦去掉了半边,她边吃边说道:“唔,是肉馅的,还不错……但是哥,你先前不爱吃肉的,说猪肉有腥味,牛羊肉又膻,其他的更不必提了,那次娘偷偷给你熬了点肉汤,加青菜煮了,还以为你吃不出来,谁知你喝一口就都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