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仲南微微笑着,对苗芮十分恭敬,,但肩背挺得笔直,“苗姨,我就喜欢她率性的样子。”
“喜欢啥?”苗芮脸上带着笑,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看他的眼神儿甚至充满了审视的意味,“她这个脾气,好说听点是单纯天真,说难听点就是傻。你对她好,也就不说了,要你哪天不想对她好了,你就算把她卖了,她都不会知道,说不定,还会开开心心地帮你数钱呢。”
于休休听出苗芮话里有话,从霍仲南背后出来,轻嗔她一眼。
“妈,你说什么呢?别说丧气话啊,你闺女没这么不中用。”
“你要是中用。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苗芮怼回去。
这是霍仲南的房间。
于休休突然脸红,尬笑一下。
“我就是过来喝一杯。”她扬了扬酒瓶,“你要不要尝尝?这个口味真的好好啊,我怕回国了就喝不着,贪杯嘛。”
“哼。”
苗芮剜她一眼,没理会她挤眉弄眼的暗示,正视着霍仲南说:“阿南啊,阿姨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家休休不是没人管没人理的野丫头,更不是谁都能欺负了去的——”
她瞄着霍仲南,眼神锐利,完全没有面对权势和地位悬殊的人会产生的卑微和恐惧,样子竟是十分嚣张。
“虽然我们家人微言轻,但姑娘是宠大的,要是有一天你对不住她,那就别怪苗姨不会做人了。你肯定会因此付出代价!”
于休休:“……妈。”
她好想捂脸。
这还不到娘家人上战场的时候吧。
霍仲南笑着低头,“是。我知道,苗姨。”
他的视线抬起,落在于休休无辜的脸上,将她手上的酒瓶拿下来,放好,紧紧握住她的手,对苗芮说:“我会好好对休休。”
苗芮嗯声,“那就好。”
于休休朝她使了个眼色,甜腻腻地哄她。
“妈妈,你跑过来,我爸呢?是不是一个人在?他啥都不懂,你也不怕他走丢。”
“你甭赶我。我又不是不懂事儿。”苗芮说完,看着他俩紧握的双手,叹口气,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
“阿南,阿姨相信你是个好孩子。我们家休休找到你,会幸福的。刚才那些话,你就当是预防针好了……”
“嗯。谢谢阿姨。”霍仲南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行,那我先走了。”苗芮笑着拖长嗓音,“我们家那个老于啊,指不定又在到处找我。几十年了,还这么黏人,烦得很。”
于休休无语。
等她走远,关上门,看着霍仲南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捂脸,“我妈就是这性格,被我爸惯的,你别介意。”
“有其母必有其女。”霍仲南笑着,拿下她的手,嘴角含笑,“我希望你也这样。”
“嗯?”于休休没明白过来,目光楚楚地盯住他。
“希望你像苗姨对于叔那样对我。”
“……”
于休休噤声。
好半晌,她担忧地摸他的额头。
“这孩子是喝多了,还是发烧了?受虐就这么舒服吗?”
霍仲南脸上笑意不减,执起她的手走到阳台,拿酒杯斟酒。
“家有凶妻,夫无横祸。”
“谁凶了?”于休休睁大眼,不服气地怼他。
他没有说话,端着酒杯,慢条斯理地品着酒,似笑非笑地将眼神落在她的脸上,如有一层灼热的火焰。
于休休突觉口误,哼声。
“谁是你妻?不要脸。喂……”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某人拽了过去,坐到了他的大腿上。于休休条件反射的扬起手想要推开他,然而手到半空,就被他扼住,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好气哦。
明明她是个大力女啊。
为什么到他面前,就变弱鸡了?
看她恼恨又无奈的小模样,霍仲南扬唇轻笑,眼窝里满是潋滟的色彩,“还敢不敢说了?”
“说什么?”于休休不服气,狠狠瞪他。
霍仲南说:“你不是我的妻?嗯?”
“不是。”
霍仲南放下酒杯,把她腮边垂落的头发撩到耳后,含笑说:“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