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南风靠着土地像坐下,土地像损毁严重,泥胎也只剩下半截。
“如果咱们能一直在一起,那该多好。”胖子说道。
“不可能的,长大了早晚也会分开,”南风叹了口气,又道,“你刚才问我有什么梦想,其实我真没什么大的梦想,除了帮师父正名,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有朝一日我们七个能再回到这里,自这里喝上一顿酒,再住上一宿。”
胖子摸着已经破碎的罐子,“会有那么一天的。”
随后一段时间二人都没有说话,人活着应该向前看,积极争取,勇敢拼搏,但是在拼搏之余,也应该找个时间静下来,回忆一下当年自己自哪里出发,再好生想想自己究竟想往哪里去。
良久过后,胖子先开口,“走吧,办正事儿去。”
南风摇了摇头,“太晚了,不去了,等明天吧,今晚就住在这儿。”
胖子自然同意,点头过后靠上了后墙,“我膀子疼,你去弄点柴草回来,生个火。”
南风说道,“我也不想带上元安宁,但那些机关咱们破不了。”
南风说的突兀,胖子闻言好生疑惑,刚想接话,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你们怎么住在这儿?”
一听是诸葛婵娟的声音,胖子反应过来,原来南风是听到声响,知道诸葛婵娟来了,先前那句话是故意说给诸葛婵娟听的。
胖子冲南风做了个鄙视的手势,转而歪头装睡,上次自凤鸣山他就领教过诸葛婵娟的手段,诸葛婵娟嫌他碍事儿,用蒙汗药把他给蒙晕了,做人得有眼力劲儿,还是装睡吧,别等人家下药了。
“你怎么来了?”南风起身相迎。
“这话说的,我不能来吗?”诸葛婵娟大步进门,穿的还是百兜花袍,手里拎着一个不大的包袱。
“当然能啊,我们刚才还在说你呢。”南风说道。
“你们刚才说的不是我吧。”诸葛婵娟自布兜里抽出一支竹筒,又拿出一个瓷瓶,往竹筒里滴了几滴浓稠的液体。
“这是什么?”南风问道。
“喂虫的蜜汁。”诸葛婵娟收起竹筒,冲南风伸手。
南风拿出装有靑螟虫的竹筒,诸葛婵娟接过,往里面滴了几滴,塞上木塞,还给南风。
哪怕胖子装睡,诸葛婵娟也没有放过他,反手洒出一蓬药粉,转而冲南风问道,“想我不曾?”
南风尚未接话,胖子在墙角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诸葛婵娟闻声皱眉,反手又是一把。
胖子仍然没晕,却被呛的咳嗽,无奈爬起,“大姐,别毒了,我给你们腾地方还不成吗。”
见蒙汗药不曾起效,诸葛婵娟好生纳闷儿,疑惑的看着拍屁股往外走的胖子。
“你干嘛去呀?”南风问道。
“给你们腾地方。”胖子没好气儿的走了。
见南风面露不悦,诸葛婵娟有些尴尬,“怎么迷他不倒?”
“他的八部金身已经快练到第五重了。”南风说道,八部金身乃佛门神通,淬炼的是皮肉筋骨,强大的是体质元神,修炼有成不但能够刀枪不入,亦得百毒不侵。
诸葛婵娟嫌胖子碍事儿,胖子走了正合她意,放下包袱,伸手来抱,“嘿,小汉子,想我没有?”
“想了,想了,你师父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节哀顺变。”南风说道。
诸葛婵娟本来满心喜悦,听得南风说起王仲,心头一灰,松手叹气。
“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伤心,”南风出言安慰,“对了,那件事是天灾还是**?”
“天灾,墨门水雷所用火药乃是阳硝,阳硝耐寒却受不住热,那几日南国酷暑难当,硝石炸了。”诸葛婵娟拎起包袱,放于神案。
“你师父能够通灵,与阴间当有交情,便是去了阴间,也不会太难过。”南风安慰。
诸葛婵娟摇了摇头,“事发之时乃是中午,阳气本来就重,又受阳硝冲击,还是枉死,魂魄怕是不得齐全了。”
“后事都处理好了?”南风问道。
诸葛婵娟点了点头,“这段时日我一直自绝天岭守孝,不久之前守孝期满,这才出来寻你。”
“你来的正好,我的经络已于两个月前连贯通畅……”
“为何延迟了这么久?”诸葛婵娟打断了南风的话头。
“路上出了意外。”南风将二人自梁国路遇僧道纷争,被太清道人认了出来,受伤濒死,大量失血一事简略告知。
“伤你那道人叫什么?”诸葛婵娟冷声问道。
“你不用管了,此事由我处理。”南风说道,那天山子是个狠角色,可不能让诸葛婵娟知道,以免她以身涉险。
诸葛婵娟瞅了南风一眼,转而自神案前坐了下来,先前跟随靑螟虫前来,可能不曾停歇,腿脚有些酸麻,捶打着双腿问道,“你现在是何修为?”
南风坐到诸葛婵娟身旁,“已超越大洞,只是不敢触发雷劫。”
诸葛婵娟闻言大感意外,“这般快速?”转念一想,恍然大悟,“王叔与你们的当是七转灵丹。”
南风点了点头,“你饿不饿,长安晚上有食摊,咱们出去寻些吃的。”
“不用,我带了干粮,”诸葛婵娟摇了摇头,转而自衣兜里拿出两个瓷瓶,“龙齿天蚕让师父用掉了,这是虎皮天蝉和龟背天牛。”
“哪个是虎皮天蝉?”南风伸手接过。
“白瓶,黑瓶是龟背天牛,已经研磨成粉,可直接吞服。”诸葛婵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