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浴巾擦干身体。拿毛巾包了头发,来床边换衣服。
但是,为什么胸衣后面的扣子扣不上?
吸气,再吸气,好不容易扣上了,却是那么勉强,勉强的她根本喘不过气来,勒的太紧,活动一下都很疼。
到镜子前一看,天啊,是她这段时间有所长进吗?为什么看起来明明还是那么小,可是这件胸衣穿起来却那么紧了,倒是把胸前的两个小馒头勒的鼓鼓的,看起来确实有料多了。
只是,这样的不舒服。站着都勒得慌,还能做什么呢。
再穿小裤,哎,她最近一定一定是胖了。
真的胖了,穿什么都这么紧了。
看着镜中的镜子,唐末晚欲哭无泪。
接下来穿外套也犯了难,穿睡衣还是正装呢。
睡衣随意又放松,能很好的带动氛围,可是,会比较暧昧。要扮演一个完美的代配偶其实暧昧是治疗过程中必不可少的因素,如果他仅仅是自己的病患,她甚至是要将这个闪光点发挥扩大的。
可,他现在还多了另一个身份,一想到这里,她就感觉浑身不自在起来。
穿正装?谁大晚上的还穿着正装啊,而且太职业化的打扮容易引起病人的反感情绪。
只是这草莓图案的睡衣,怎么看怎么幼稚……应该会被嫌弃吧。
好在睡衣还是宽松的,罩在外面,还不至于被人一眼看透内里。
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活动活动,试图把衣服裤子撑大点,穿着不至于那么难过。
后来好不容易适应了一下,她就赶紧拿着资料去找傅绍骞了。
敲门。
门内传来他清冽的回应:“进来。”
推门而入,正好看到此刻的他,站在书房内那面占了整墙的暑假前,穿着一身白色的家居服,手上捧着一本《马克思主义经济学》。
商人,尤其是以追名逐利为原始动力的商人,对资本的追逐有无穷无尽的欲望,似乎都对马克思有着近乎狂热的崇拜。
从这面书架上整整占了两列的马克思书籍来说,傅绍骞应该也对资本的原始积累有着浓厚的兴趣。
他也是不折不扣的商人。即使一身清矍,也掩盖不住满手血腥,满身铜臭吧。
让她惊奇的是他书架上的藏书竟然星罗棋布,如此丰富。
原本挡在两人之间的那架细腻的屏风如今已经被撤走,并不在书房里,她第一次将书房内的布置看的清楚。
黑白分明的颜色,条理分明逻辑感极强的摆放,每一处都是恰到好处的精细,连墙角的一个花瓶都拿捏的恰如其分,无一丝多余的设置。
他站在那里,就像原本就属于这个空间,毫无违和感。
而她,穿着这一身半新不旧的睡衣,就像个误闯禁地的入侵者。
“你发什么呆?”他的问话打断她的深思拉回她的注意。
而且,她毫不意外在他眼中看到了对她草莓图案睡衣的鄙夷,只好装作视而不见,尴尬的将资料抱在胸前:“你,准备好开始了吗?”
他将马克思放回原本的位置,别开头,又点了点头。
唐末晚又将书架大致扫了一遍,还是掩不住好奇:“这些书,你都看过吗?”
“你说呢。”
她抓头:“应该没有吧。”这么多书,她恐怕这辈子都看不完。
傅绍骞对她一声鄙夷:“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就把这里的书全部看完了。”
他的地下室,还有一个更大的藏书库,那真的是属于他私人的珍藏,如果在地下室都找不到那些藏书的话,肯定是在这个世界上绝迹了。
唐末晚呆若木鸡:“真的全部看完了?”
“骗你我能那到什么?不是说要开始吗?那就快点吧,今天要干什么?摸脸?”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有了前面的铺垫,无论他再说出什么话来,她应该也要学会淡然做不出那么惊讶的表情来了吧。
他的书架上关于心理学的书籍并不在少数,她甚至怀疑:“你是不是也修过心理学?”
他不置可否,就是默认。而且看那学书名,是非研究所博士不能接触也无法看懂的高深难懂书籍,他都看过,这就说明他的造诣完全在她之上。
那在他面前,她岂不就是班门弄斧?
她那小小的心思,根本都逃不过傅绍骞的眼。他反倒出声劝解:“术业有专攻,我修教育心理学的,跟你的专业不一样。”
唐末晚干笑:“你这算是安慰我吗?”
“你觉得是就是吧,但是你这么拖拖拉拉的,时间可不等人。”
她挨着他很近,他的鼻息间满是熟悉的沐浴乳和洗发乳的香味,这个味道,让他并不那么排斥她,反而有那么点点想接近,无形的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唐末晚收敛心神,正襟危坐,受益于他的那句术业有专攻,是啊,主修的方向不一样,而且他既然学过心理学,却无法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这就说明久病成医却不能自救,这还是需要她来正确引导加救治的。
有了这样的认识,她又信心满满起来,说起下面的治疗步骤:“今天我们要进行的是第二式,上次我们熟悉了对方的手,今天,我们要来熟悉对方的脸,其实过程是很简单的,最重要的还是感受,要我们细心的去感受对方,最好是让你不再排斥我这张脸,甚至还有些喜欢的,你明白吗?”
“那你摸了我,你岂不是也会喜欢上我?”他真是个会举一反我的好学生。
“理论上是这样。”唐末晚红着脸回应。
看着她面颊上不自然的浮起的那两朵红云,他的内心居然平白生出几分喜悦来,很想伸手去摸摸,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既然这样,你闭上眼睛,我先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