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另一个人就没有这么悠闲了,每天夜里心头就跟猫抓一样。
或许这二十来年,傅云清都没有尝试过这种感觉。有一丝期盼,有一点躁动,恨不能马上见到那个人。
书案上、画缸里,江月夜的画像越来越多,或笑或嗔。来打扫书房的小厮见了,也要擦好几次眼睛才能相信自己所见。
傅国公府家风清明,不仅傅国公本人从不纳妾设通房,就连几个儿子,屋里也是干干净净的。不但如此,为了避免儿子们年少冲动,府上除了傅国公夫人有几个贴身丫鬟外,清一色全是小厮。外人说道起来,都不免觉得这傅家的儿子不容易。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逐一向皇上进言。
傅云清就站在人群中,纵使一夜不眠,身上的矜贵也丝毫不减。
下了早朝之后,皇上特意留下了御玄风和傅云清。
一个是未来的储君,一个是少年得志的太傅,不管哪个位置都是别人抢破头也得不到的。
御书房里,皇上一边翻着手下的记录簿,一边和蔼可亲的看向太子:“风儿真是长大了,也开始懂得替父皇分忧。这记录簿做得不错,比那些文武百官的奏折好看多了。”
如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作为天子,最开心的事莫过于看到国家在自己手上繁荣昌盛,而农收又是最能体现百姓贫富状况的,所以太子这番夸奖并不是毫无由来。
只是御玄风心中十分纳闷,这州县粮食收成记录簿明明是父皇叫他做的,现在却又为何一副吃惊的表情?
御玄风心中惶恐,低着头装谦虚:“这是孩儿作为太子应尽的本分。”
皇上听了,自是一阵欣慰,还毫不吝啬的大大夸赞了傅云清一回。说他不愧是紫曦第一才子,太子在他的教导下也成熟懂事不少。
可等两人走出御书房之后,御玄风依旧一脸疑惑:“太傅,你不是说那是父皇给我的秘密任务吗?怎么父皇好像并不知情?”
傅云清还是那张标准的扑克脸:“我当时若不这么说,殿下会愿意打道回京?”
“怎么不会!”御玄风睁大眼睛:“我又不是不顾大局的小娃娃,有人把杀手都派出来了,我哪能在外多留?”
“是吗?”傅云清一个字也不相信:“希望殿下说的是真心话。下一次如果再遇到这种事,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演唱会就不要再看了。”
言下之意,要不是太子特意留下来看演唱会,他们动身的时间会更早才是。而御玄风之所以多停留了几天,还不是因为江月夜的邀约。
被傅云清轻易拆穿,御玄风的脸色就有点讪讪然:“太子府还有点事要忙,太傅请随意,随意。”
对傅云清,御玄风是有点害怕的。一则是他常年不变的冰块表情,二则因为傅云清贤名在外又非常得皇上看重,且还是他的老师,无论哪个原因,总是会让人不自觉的多几分敬畏。
傅云清看着御玄风走远,才想起近日的传言,随他们一起进京的萧小姐成功俘获了太子,而太子对现今的如夫人貌似兴致也挺高。
这样也好,免得他又去招惹别人。
傅云清心里不由舒爽起来。
难道他会说看到太子和江月夜走得近,心里就没来由的不太舒服吗?所以当初撒了个谎,为的就是把太子尽快支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