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2 / 2)

看着绝无悔,夙郁流景凉凉地掀唇:“对于擅闯王府的人,本王似乎并不需要以礼相待。”

“等等,本王?你自称本王,难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面如恶鬼,不良于行的废物?”老头儿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从房梁上跳下来,稳稳地落在景王跟前,又绕着他转了一圈儿。

最后,在某王爷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敲了敲他的双腿。

“混蛋小子,腿明明是好的!你骗老子,你欺骗老子的感情!”绝无悔跳起来,双手叉腰,哇哇大叫,直说夙郁流景是个骗子,欺骗了他的感情。

这下,再腹黑精明的某王爷,也彻底无语了。他什么时候骗过这个老头?何况,他的双腿也是才治好的,和欺骗人家感情没关系吧?因为注意力被转移,连方才老头儿骂他是废物,景王也不计较了。

“本王的腿好不好,似乎不关阁下的事吧?”虽然不知道眼前老者到底是谁,可遇上这么一无理取闹的人,某王爷也深感无奈。他现在要不是脸上还火辣辣地疼,或许还有心情逗老者玩,可现在脸上疼得要命,根本没那份儿闲心了。

“当然关老子的事了!”他因为宝贝徒儿即将选了个废物做丈夫,已经生了一肚子闷气好不好?

景王只淡淡地看着他,不再开口。他只要开口,眼前的老头儿就会叫嚣得更厉害。索性,他就不说话了。不承认,也不反驳。就像太极中的四两拨千斤。

“等等,你不会连脸也是好的吧?裹着这些破布来欺骗老子?”说着,老头儿挽着袖子就要伸手去扯夙郁流景脸上的纱布。

夙郁流景岂能让他得逞?一个闪身,避开了老头儿的手,堪堪与其擦身而过。

“咦?你还会功夫啊?”绝无悔更加好奇了,眼前这小子当真是那劳什子景王吗?怎么双腿是好的,又还会功夫。脸上不是应该戴面具吗,怎的还缠着破布?

他那身手也够敏捷的,只是动作有些生疏,还有那腿脚,似乎也有些小孩子刚学会走路的别扭。绝无悔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了,看着夙郁流景,托着下巴思考了许久。

才想明白过来,指着他问:“你这双腿是不是才治好,走路都还不大会。哈哈,堂堂景王,竟然不会走路,真是笑死人了!”

“阁下来王府,不会就是来看本王的笑话的吧?”离他远了一些,夙郁流景开口。

这个老头,简直是个疯子,太危险了。他脸上的纱布不能拆,只能时时刻刻防备着眼前人。

“哼,你小子真不好玩!”绝无悔见夙郁流景一直冷着张脸,又不喜不怒,还没有纪家小子可爱,还真逗弄不下去了。

原本,他是觉得纪醒空没有战斗力了,不好玩,所以才转战夙郁流景。可眼前这位呢,比个小将军还冷淡,让他非常不高兴。

一不高兴,绝无悔就来气了,一屁股坐在软榻上,盘着一条腿,瞪着夙郁流景。嘴里还碎碎念——早知道该去找云家那小子了,听说云家小子长得好看,笑起来如沐春风……

杂七杂八的,夙郁流景现在把释苦大师的内息收为己用之后,也是个内功高手了,耳力自然比普通人要好。不巧,他把老头儿的话都听在了耳朵里。

他嘴里念着的云家小子是云破月吗?那可也是他的一个隐藏情敌,特别是对方在定国侯面前比自己吃香不知道多少倍,某王爷心里警惕起来。

眼前这老头儿,像个老顽童似的。那性子,看着不像朝中之人。倒像是,江湖上的。可是,江湖上绝无哪门哪派的掌门师父像这个样子。那么,他肯定还不是正派人士。到底会是谁呢?像这样武功高强的老者,要查起来,应该很容易的。

“喂,小子,你的腿是不是风无定那小子治好的?”绝无悔一个人碎碎念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又找上了夙郁流景。他瞅了瞅夙郁流景那双腿,心下也惊叹。风无定在医术上面,确实比他那不着调的娘亲高太多了。现在才二十岁出头,以后在医术上的造诣,肯定是不可估量啊!

“前辈竟然知道风神医。”虽然很不愿意承认风无定这个之前还说镜儿是他未婚妻的人,可他毕竟治好了自己的双腿,如今自己的脸想要完全康复也得靠他,所以景王对风无定还是比较尊重的。

至少,从称呼上可以看出来。

“什么风神医,不过是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子罢了!还有你,少在老头儿面前摆谱儿,你这样,比你家那位皇兄可无趣多了。”当年绝无悔一心想跟着妙生花学偷技,自己没学到,却仗着功夫好,常常偷溜进皇宫。他最喜欢的就是偷觞帝的吃食。觞帝那个时候还年少,尚显稚嫩。发现了绝无悔的存在之后,不但没有命人加强防范,反而每次都让御膳房多做一份膳食。甚至,心情好的时候还亲自邀请作为梁上君子的绝无悔一起用膳。一来二去,两人倒是成了忘年交。

说起来,绝无悔也才五十多岁,虽然邋遢了一点,长得却不坏。虽然是江湖人,却眼光毒辣。那段时间觞帝拿不准的折子,还都是在绝无悔提出意见之后做的决定。觞帝对绝无悔是颇有好感,奈何对方生性好玩,没在皇宫待一个月,就不辞而别了。从那以后,觞帝身边少了一个可以轻松说话的人,倒是很长一段时间都闷闷不乐。

可惜,眼前的小王爷显然不像他的皇兄,为人沉闷,一点乐趣都没有。原本是想戳人痛处,却发现景王的腿已经好了。某老头儿开始埋怨起风无定来,那小子,这么快治好景王的腿做什么?还让不让他玩了?

“前辈既然认识皇兄,何不去宫里寻他叙旧?”

咳,皇兄,不要怪臣弟祸水东引,这般古怪的老头儿,估计只有您才能治得了他。某王爷在心里道。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老子要进宫!”老头儿嚎叫了一声,从软榻上“噌”地一声站起来。

只听得“嗖”的一声,书房里哪里还有绝无悔的影子?

与此同时,景王手中接住了一个瓷瓶。

风中,还留下了绝无悔的一句话:“吃了它,你脸上的疼痛就会减轻很多啦。你等着,老头子还会再回来的!”

☆、【178】中了七日断情散

收紧手里的瓷瓶,夙郁流景并没有服药,而是命人去叫了风无定过来。

“是属下等人失职,请王爷降罪。”这时,王府暗卫才出现,跪在书房门口。他们方才,一阵风拂过,然后就晕过去了。照理说,对于王府的暗卫,什么迷魂香之类的应该一点也不管用。因为他们的身体自小就是在药罐子里面泡大的,要经历各种药物的测试。可刚才来的那人也不知道使的什么毒,无色无味就不说了,暗卫闻了一点反抗力都没有。直到刚刚绝无悔走,又是宽大的袖袍香风一扇,才把他们弄醒。

“自己下去领罚。”夙郁流景从来御下甚严,没有什么借口可以代替他们的失职。

“是。”

等暗卫走了,夙郁流进就继续在书房里等风无定。

只是,风无定还没过来,倒是临晚镜先回来了。某女去红袖招处理了一点无影楼的事儿,然后就赶到景王府。

看着景王包得跟木乃伊似的脸,她只觉得哭笑不得。不过,如果真的能治好,倒也不怕丑这么一时半会儿。

“阿景,你怎么啦?”就算她再笨,也能察觉出书房的气氛不对。乘风破浪不在,也没个人询问,干脆直接问夙郁流景。

“你看看这个。”景王把瓷瓶递给临晚镜,镜儿对毒药颇有研究。兴许,她知道这是什么。刚才那怪老头,虽然看起来没有要害他的意思。但是,到底防人之心不可无。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对任何人无端地示好都必须防备在心。

临晚镜看到这瓷瓶,微微一愣。再打开瓶塞,放在鼻间嗅了嗅。

“那死老头儿来过了?”这是糟老头儿的药啊,这小白瓷瓶,是那老头子的最爱。还有这味儿,是他那次嘚嘚瑟瑟炼制出来的止疼药。说是什么特效药,有立竿见影的效果。炼制止疼药的药引,还是黑妞无意中从山中叼回来的。

“死老头?镜儿知道留下瓷瓶的人是谁?”景王诧异地看着自家小女人。他怎么觉得,他家宝贝儿认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呢?

“是不是一个古怪的老头?武功蛮好,擅长使毒,特别不要脸。胡子老长老长的,还经常自个儿扯自个儿的胡子耍帅。”临晚镜想象着记忆中的绝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