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2 / 2)

圣旨念完,临晚镜不明所以,倒是旁边的画儿扯了她一把,她才屈膝接旨。

然后,她就看见一大拨赏赐陆陆续续传了进来,一样一样让自己过目。

最奇葩的是,说觞帝知道她喜欢钱,又爱吃瓜子,所以赏赐了一盘金瓜子,说是因为今日在天下第一楼受伤惊吓,特地送来给她压惊的。

某女看了看那一托盘的金瓜子,终于露了个笑脸儿。

“画儿,端给来顺公公。”临晚镜看着金瓜子吩咐道。

画儿听话,真的就把托盘端到来顺跟前。来顺被临家小姐这一举动给吓着了,虽然侯府的赏赐素来大方。可若是接了皇上赏赐给临小姐压惊的这一托盘,那他就可以去死了。

“小公公别担心,就算您真的想要这么一托盘,本小姐也未必舍得给呀。你抓一把吧,只要你一只手能掌握的,都是你的。”

来顺为难地看着定国侯,他可真没奢求这么大的赏赐啊。侯府随便给个什么做赏赐,他都心满意足了。能被陛下派往侯府颁旨,那就是莫大的殊荣。这可代表了陛下对他的绝对信任,别人想领这个差事,还领不到呢。

“既然是镜儿给的,公公拿着便是。”那一盘的金瓜子,自然不在临鼎天的眼里。他端着茶杯,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道。

从此以后,也奠定了某女赏赐宫人的规矩。反正就是皇帝赏赐给她的,让来传旨的公公抓上一把,赏的多少,全凭自己手掌大小。

☆、【210】不一样的是眼睛

临家大小姐在天下第一楼遇到杀手一事,皇宫里知道得未免太快了一点。不过,消息传得快没关系,让人更难以理解的是临家小姐出一趟门,受个惊吓觞帝都要赏赐东西来给她压惊。这不就彻底奠定了临家小姐作为未来景亲王妃的地位?

当然,紧接着,皇宫的赏赐也到了行馆,是给倾城公主的。

众人不禁在心里想,皇上的赏赐也没错。都是给女眷压惊的,至于男子,应该也不需要压惊吧?

只是,在场的明明有三位女子,为何陛下就选择性地忽略了闻人家那位小姐呢?果然是身份地位的差距吗?

这些问题临晚镜倒是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觞帝那一句严查。要严查出那些杀手的幕后主使,还是查出杀手的下落?怎么个严法?查出来之后,觞帝会怎么处置呢?

她在天下第一楼那边一出事,无影楼的人自然会去查。自己人动作可比那些禁卫军快多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很快便会有那两个跑掉的杀手的消息。对于威胁到他们家楼主生命安全的存在,无影楼的小伙伴们一向是选择先除之而后快。宁可错杀一千,不会放过一百。

“小姐,那些东西怎么办呀?”画儿指着刚才被下人搬到揽月楼院子里的东西。这些可都是陛下的赏赐,又不能拿出去典当。用自家小姐的话来说就是中看不中用,就算是放在库房里,都嫌弃它们占地方。

“这些东西是爹爹命人直接送过来的,再还回去不好。若是被陛下知道了,还指不定说咱们看不上他的赏赐呢。”临晚镜对着那一堆珠宝玉器,兴趣缺缺。这些珠宝玉器,她一般都很少用到,最多就是拿去典当了换银子花。可人家觞帝知道她爱钱,专门准备了一托盘的金瓜子。

如果她还把这些都拿去当了,可就真有些说不过去了。所以,某女大手一挥,让画儿把那些玩意儿统统锁进库房,只留下一盘金瓜子来。

令她更惊讶的是,来顺小公公走之前还向她透露觞帝已经让钦天监那边看日子了。说是正月初七是个好日子,八九不离十,她和阿景的婚礼会被定在那天。

正月初七,离现下还有两个月不到。时间比较紧,为了避免大婚的时候不出现问题,也为了避免上次及笄的时候出现的无影楼众人争夺请帖的情况,她要从现在开始准备了。无影楼的高手都要召回来负责大婚上的安全问题。一旦某个环节出错,她和阿景的婚礼就会受到影响。

再者,大婚之前必须解决掉闻人家族。她可不想再拖下去,临老爹和觞帝那边就算不加快步伐,她自己这边无影楼也已经开始蚕食闻人家族的产业和势力了。

等到觞帝那边收网,无影楼还可以再占些便宜,趁机把自己的人安排进九幽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画儿,之前你家小姐交代你的事儿呢?”某女一边用金瓜子儿摆出“月弥”两个字,一边慢悠悠地问。

“什么事儿啊?”画儿一头雾水,貌似小姐交代她的事情太多了。

“让你画的画呢?”月弥夫人的画像,这丫头不会是忘了吧?

“哦,哦,已经画好了,我放在书房里呢。”开始画没干,所以她也没急着要给自家小姐看。反正小姐也说了,那画不用急,可以多见夫人几次,再慢慢画。

“现在去取过来,还有那天我拿回来的那幅一起。”

她心目中的娘亲与现在出现的月弥夫人相差甚远,如果不是临老爹如此笃定,她真不想承认他带回来的这位就是生下她的月弥夫人。

“是。”

画儿果断去书房取画,她自己画的那幅也已经干透了,现在看着画上的月弥夫人也如同真人一般。

两幅画都放到石桌上,再把两幅都展开。

看着两幅画中的女子,张宜修的画主在意境,而画儿的这幅更重写实。

两个人都是画的同一人,不过一个是轻纱蒙面,似梦似幻的美;另一个却是黑纱遮脸,看起来神秘莫测。

仔细观察两幅画,临晚镜还是发现了画中的不同。

“画儿,你仔细看两幅画中的眼睛。”虽然张宜修那幅画里的人是置身景中,没有画儿的这幅专门人物画看着清晰。可好在张宜修的那幅篇幅大,画中人也一清二楚。

这两双眼睛,外形上都一样。

可眼中的神采却有着很大的区别。

“小姐,夫人年轻的时候,眼睛好像更漂亮些,像会说话似的。”画儿如此评价。而如今的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毁了容让她留下了心里阴影,反正眼底的神采不如以前那般纯净。

临晚镜脸蛋儿虽然长得不如月弥夫人那般精致,可那双眼睛,却和自家娘亲长得一模一样。一双眼睛澄澈干净,似乎能看尽世间所有善恶。在她的那双眼睛面前,一切谎言都会现出原形。

所以,月弥夫人给女儿的这双眼睛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

而两幅画中,前者的眼睛也是这般干净澄澈,后者嘛,似乎眼神中带着些许复杂,甚至,可以称之为——欲望!

沾染上了欲望的眼睛,怎么可能还澄澈明亮呢?

那么,这么一双眼睛,到底是因为时过境迁发生了变化,还是拥有这两种神色的本身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画儿,你觉得这两幅画里的是同一个人吗?”许久,临晚镜才沉吟道。

“是,又不是。”画儿虽然不比自家小姐聪明,却胜在一技之长。在画家面前,一切细微的差别的无所遁形。这也是临晚镜让画儿来画月弥夫人的画像的原因。她是专业的,只要她见过一次的人,画出来就是见到的样子,可以不倾注任何感情。而临晚镜不同,她首先就对这个消失了十几年又突然出现的月弥夫人产生了偏见。在加上她在作画方面的技艺确实不如画儿,甚至,她只会画素描和沙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