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说是捡到的?
那她捡到有一阵时日了吧?
——
陈梓心一直就倾心容庭,这事儿也不是没人知道,可头一回摆到明面上来,还被那么多人看着对峙,她拉不下脸,一路哭着跑回容家。
正逢容庭带着一身轻微的酒气归来,陈梓心猛地停住脚步。
容庭稍稍掀了掀眼皮,从她身侧擦身而过,倒是没有要和她打个招呼的意思。
陈梓心怕一会儿容瑶瑶会添油加醋跟他胡说八道,便叫住容庭,抽噎两声说:“二哥哥,我、我有话想与你说。”
容庭不耐烦的停住脚步,他最受不了小姑娘哭哭啼啼的,容二公子又不会哄人,也懒得哄。
陈梓心一张嘴就是一声哭腔,模样委屈的要命:“我上回在安喜堂的小道上捡着了二哥哥的翡翠扳指,可我还没来得及给你,我不是故意的,我今儿个打算还,我不是偷来的……”
容庭眨了眨眼总算清醒一些,对街上楚虞和容瑶瑶一同下学回来,容庭看到她,才明白过来陈梓心说的翡翠扳指是什么玩意儿。
容瑶瑶狐疑的探头看了看挡在门口说话的两个人,小声朝楚虞道:“陈梓心肯定跟二哥哥哭呢,说丘嫦沁欺负人。”
楚虞走近才闻到容庭身上的酒味儿,她白皙的脸上露出微微不悦,他不去私塾,原来是去喝酒了。
害她还内疚许久。
容瑶瑶从书袋里翻出个扳指递给他,还特高兴的说:“二哥哥,丘姐姐让我带给你的,你猜从哪儿来的?”
容庭把玩着这许久不见的近身之物,忽然笑了一下:“林楚虞,你怎么还诬陷人啊?”
楚虞哑然,抬头不解的瞧着他:“庭哥哥说什么?”
容庭忽然走近,俯身直视着楚虞的眼睛。
猛然一张俊脸凑过来,楚虞下意识倒退一步,皱着眉头问:“庭哥哥说什么?”
容庭弯了弯眼角,笑意散漫。
楚虞心下一个咯噔,她来容家也有些时日了,遇见容庭的次数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可每回容庭露出这般表情,多半是要折腾人了。
“这扳指,不是你从我这儿偷去的么?”
楚虞没想到他还真的睁着眼说瞎话,正要开口反驳,容庭又说:“怎么还诬陷别人偷东西啊?”
“小丫头,你这心眼挺坏啊。”
楚虞偷偷握了握垂在身侧的拳头,有些气着了,顺着他的话说:“我从庭哥哥那儿偷去的,怎么还让庭哥哥知道了呢?”
容瑶瑶看二人势头不对,忙寻了个借口就溜了。
陈梓心踌躇了一会儿,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她可没想让二哥哥为难楚虞。
这事儿,原本也是丘嫦沁的错。
容庭懒散的往门上一靠:“你说你偷东西就偷东西,怎么还让我发现了?”
楚虞:“……”
跟胡搅蛮缠的人没法讲道理,她无语凝噎的抬眼瞥了眼容庭
容庭抬了抬下巴指向陈梓心:“你看,把人欺负的惨兮兮的,怪让人心疼。”
陈梓心方才想要解释的话噎在喉咙里,胸口猛地跳了几下。
她扯了扯楚虞的袖子,底气不足道:“好了,你别惹二哥哥生气了。”
那日楚虞被陈梓心拉走,这事儿到底没闹大,只是她在容庭那儿吃了亏受了气罢了,也算不得什么。
楚虞用过饭后就没再提此事,兀自回了寝屋。
她坐下来仔细琢磨了一下,方才,容庭是在为陈梓心抱不平?
这么一想,好像是了,怪不得将气撒在她身上呢。
瞧方才陈梓心偷偷高兴的模样,楚虞压平嘴角,罢了。
邹幼推开门,外头吵吵嚷嚷的声音传进来。
楚虞往窗外看了一眼,好像是安喜堂来人了。
她到容家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安喜堂来客人呢。
邹幼抱着手炉过来,塞进楚虞怀里:“姑娘,老太太正在给二公子议亲呢,二公子也来了。”
楚虞心下惊诧,外祖母为容庭说亲?她还以为,外祖母有意将陈梓心许给容庭呢。
莫非她不知陈梓心的心意?
楚虞推门出去,就在这儿还能听到前厅热闹的声音。
那家姑娘姓李,是京城最大的一家药铺掌柜之女,听说懂一些医理,算得上是才女了。
关键是那姑娘温柔可人,待人有礼,老太太喜欢的紧,也想要孙媳妇儿的这个性子压压容庭,让他收敛收敛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