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刺史,听你说田德磊喜好乐理,不知田德磊平常都看些什么呢?”
郭亮也没思索太久,拱手应道,“房将军,这点下官还是知道一些的,那田德磊对于两晋诗词特别的感兴趣,就去年的时候,下官还送他一本《国风》呢!”
《国风》这本书不就是《诗经》中的一部么,而《诗经》其实也就是乐府诗,古时正统的说法叫做《诗经》,但民间普通百姓还是叫乐府的比较多。想着蒙氏说过的话,难道这仅仅是巧合么?
是不是巧合,只能等调查之后再下结论了。和郭亮又聊了一些闲话,两个人才分开。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便看到秦广正站门口走来走去的。看到房遗爱,秦广走上来说道,“少爷,阿广无能,让刺客自杀了。”
“自杀了?嗯,看来挺有猴灵风范啊!”房遗爱倒没怎么怪秦广,本来这种事就有种赌运气的成分,暗水既然派人来杀范学森,那人家就一定不担心暴露。那么什么人才不担心暴露呢,那一定是死人喽。
“呃”秦广没想到房遗爱是这个反应,枉他白担心俩时辰了。跟在房遗爱身后,秦广有些郁闷的说道,“少爷,尸体已经送到卢老怪手上了,他正检查着呢。”
卢老怪就是卢刚,卢刚这人奇葩的很,舔过死人骨头,尝过尸体肉,久而久之,秦虎就送他一个老怪物的称号,传着传着就成了卢老怪。其实卢刚真的不老,只是长得有点老相罢了。
“那家伙就是个怪胎,让他查吧,你也去盯着,一会儿有了结果给我送过来!”
秦广应声而去,天近亥时的时候,卢刚的结果才送到房遗爱床前,房遗爱再看尸格记录,**怡也忍不住凑上去看了两眼。当看到鸩毒两个字之后,她悠悠的问道,“夫君,这鸩毒很厉害?”
“哈哈,丹怡,你才学出众,竟然不知道鸩毒。这么跟你说吧,这鸩毒可比砒霜厉害多了,吃了鸩毒的人,不出一炷香定然吐血而亡!”
“夫君,你这叫甚子话,妾身对这毒药又不感兴趣,哪里知道鸩毒为何物。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这鸩毒还真够可怕的。”
**怡听说过最厉害的毒药也就是鹤顶红了,现在才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比鹤顶红更厉害的毒药。
一夜无话,第二天范家人的判决就下来了,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谋反大罪,没的可商量的。齐维羽和谢文安一起审理了范家的案子,最后一致认定了范家人的死罪,只留待三月开春行刑。
范学森死于南门,房遗爱格外开恩,让蒙氏领着范思棉给范学森上了次坟。坟堆不小,灵牌却小得很,一块布板之上,只写着,“亡夫范学森之位,配蒙氏立”,如此简陋的坟墓,想来任何人都不会想到这里埋着的会是曾经的洛州富商的。
范学森能有今曰之祸,又怪得了谁呢?房遗爱对范学森一点怜悯都没有,相反对于蒙氏和范思棉却是有些不忍。
蒙氏向着坟头磕了几个头,有些感慨的叹道,“夫君,还记得当年的杜鹃花么?当年,你用杜鹃花骗的妾身好苦,妾身信了你,可到头来,你却带着杜鹃花走了”。说这话,蒙氏的泪簌簌的流了下来。
“棉儿,记住了,以后要好好的,知道么?”蒙氏的话显然有些突兀了,范思棉犹自抹着眼泪问道,“母亲,你这是何意?”
范思棉当然不解了,再过一个月,全家要被砍头了,还怎么好好活着呢?范思棉想不通,可房遗爱却知道蒙氏要做什么了,虽然心里知道,可房遗爱终究没有阻止,对于蒙氏来说,能够早死一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把匕首插在胸口,蒙氏软软的倒在了坟前,鲜血顺着匕首,流进了黄土里。那一滩鲜红,犹如杜鹃啼血,赤子哀鸣!
范思棉抱着蒙氏的身子哭着,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他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父亲的愚蠢,母亲的慈爱,一幕幕的往事涌上心头,割裂着范思棉年轻的心灵。看着嚎哭的范思棉,房遗爱无奈的叹了口气。
“范思棉,你走吧,有多远走多远!”房遗爱说完这些话,转身向来路走去。
“你为什么要放我走,你不怕我找你报仇么?”范思棉双眼中喷射出一种浓浓的恨意,就是这个人,若没有他,父亲不会死,母亲不会死,范家更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房遗爱毫不在意的摇了摇自己的右手,“你要报仇,尽管来便是。记住了,你的命是你母亲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定要好好活着,千万别让你母亲失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