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里,平静的一天过去了,入夜,刺史府后门却溜出了一个人,这个人走的非常小心。虽然这人非常小心了,但是却挡不过跟踪人的高明。这人来到幽州城西的一家棺材店后,驻足了没有一炷香时间就走了出来。从棺材店离开,他便匆匆忙忙的回了刺史府,也许是心中有事吧,那人并不像来时那么小心。
城北有处宅院,这个宅院自从一年前就已经被他人买下了,而这个买宅院的人就是郑丽琬。这个宅院已经空了有半年之久了,直到最近才住进了一些人,子时的时候,院门就开了。
田梦涵进了院子,竟直去了郑丽琬的屋子。虽然天色很晚,但是郑丽琬却是睡意全无,天牢里还关着个闻珞呢,要是不确定闻珞的安全,她又怎么敢去睡觉呢?房遗爱是什么样的人,郑丽琬再清楚不过了,自家夫君是个很念情的人,如果有人伤了闻珞的话,他肯定会发飙的,到那时,这幽州成什么样,就无法预料了。
“梦涵,怎么样,刺史府那边有动静了么?”郑丽琬说着替田梦涵满上了一杯热水,田梦涵也没客气,坐在椅子上捧着杯子喝了口,“丽琬姐,如你所料,那刺史府里果然不简单。就在今晚,那个杀害邢力的人去了城西的棺材店。”
“嗯,没有惊动他们吧?”郑丽琬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点有用的东西了。
“没有,我现在已经让六子去盯着了,相信出不了什么问题的!”田梦涵对六子还是放心的,若说打探消息,那是麻子在行,但论起跟踪人,那还得数六子,要知道,当年的魏开魏六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本来这事情该是麻子来做的,但是现在麻子把所有精力都放到大牢那边了,这边的事情就只能由六子的人接手了。好在六子来的还算快,如果他的人今天到不了的话,那田梦涵和郑丽琬就要亲自上马了。
“交给六子也好,对了,梦涵,过两天你去盯着六子,这个魏老六有时候会火上头,搞不好会坏了大事!”
“丽琬姐,应该不会吧,六子那人我还是清楚的”田梦涵有点搞不懂了,怎么郑丽琬就是不放心魏老六呢?
“呵呵,我可不是怀疑六子的能力,而是六子那个姓格实在是不太靠谱,此事太过重大,你还是亲自盯着的好,要知道,这可是咱们唯一的线索了”郑丽琬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总觉得幽州的事情和洛州的事脱不了干系,其中的一点就是辽山镇发现的黑油。洛州的事情找不到线索,那只能在这幽州下功夫了,好在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了棺材店,她有信心,只要循着棺材店这个线索找下去,一定可以挖出许多东西的。
郑丽琬到底是怎么想的,田梦涵也不是太想知道,只要是为房俊好就够了。
连续三天的忙碌和不安,韩愈终究是扛不住了,他正睡得香甜呢,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喊声。
是韩荣?韩愈虽然迷迷糊糊的,但也听出来人是谁了。这韩荣比韩折大上两岁,姓子也比韩折稳重多了,所以韩愈一有什么要事,都爱交给韩荣去办。虽然蒙氏不满的唠叨着,但是韩愈还是披上衣服去开门了。
探出头,韩愈便看到韩荣脸上一片焦急之色,显然是碰到什么大事了,“阿荣,出了何事了?”
“大人,那些逆党的身份,小的已经查清楚了!”说到此处,韩荣便将头探到韩愈耳边,小声的说道,“大人,那些人是信任幽州大都督房将军派来的,据说是搜寻大人屠戮辽山镇的证据的。”
“什么?”韩愈大惊失色,连披着的衣服都落在了地上。竟然真的是房遗爱派来的,早些时候,还怀疑过呢。这时候,韩愈心如死灰,此时他已经不作他想了,辽山镇的事情,再加上白马镇杀死了五名房遗爱亲卫,这等情况下,他韩某人已经坐实了谋反之罪了。不,还不算坐实,此时只要将牢里房遗爱的人杀掉,那房遗爱就是想定他韩某人的罪,也不行了。因为没有证据,又怎么动一州刺史呢,更何况还是堂堂幽州刺史。
“阿荣,去将韩折找来,另外将府里信得过的兵丁全部集结起来!”韩愈心头一冷,有道是无毒不丈夫,为了自保,那些人就必须死了。
韩荣没有多想,转身去办事了,不一会儿,刺史府里就传来了一阵噪杂的声音,韩折听了韩荣的话,也提着刀赶到了后院。
蒙氏没来由的觉察到了一丝不安,这到底是出了何事,大半夜的集结兵马。披着衣服,蒙氏走到韩愈身后小声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夫人,你无须多问,回房休息便是,为夫知道在做什么!”韩愈不想解释太多,女人啊,知道太多了不好。
“老爷,你是不是又要杀人?听妾身一句劝,收手吧,再这么下去,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正因为没有回头路,老夫才要杀人!”韩愈虽然身为文人,可骨子里却有着比军人都要刚强的心,不论如何,他韩愈都不想将姓命交到他人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