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脸色讪讪,文泽才赶忙趁热打铁,“我也是运气好碰上了,再者很多事情都只能窥出一点天机,不能全泄露,不然对谁都不好。”
即使现在没有抓得这么紧, 文泽才也不想太出风头, 万一真被卫兵带走了,那就麻烦了。
田建国闻言脸色也好了一点, 他怕的就是文泽才沾沾自喜,然后一个个的去算, 最后惹得一身骚。
“那个,”一黄脸汉子慢慢地举起手,看着田建国和文泽才小心道,“我老娘虽然死了,但是我岳母还活着, 我说的娘是我岳母。”
文泽才:......
田建国:......咳。
文泽才和田建国一起往田家走,田秀芬和晓晓都在田家。
这路上遇见不少村民,都对着他笑眯眯的,要不然就是偏头侧耳地小声议论。
“左婆婆和他儿子走了?”
文泽才与田建国走在路上,田建国的话本就少,文泽才再不找话题,两人就只能这样干巴巴地走着了。
果然,田建国一听了文泽才的问话后,也没有再沉默,“左成才回来的时候,左婆婆又惊又喜,最后晕倒了,刚从村医所回去。”
“左成才?是她三儿子的名字?”
“嗯,”田建国点头,想了想他还是抬头看了眼文泽才,“现在叫马中愿,说是他养父取的,他现在是县委书记,也对了那个名字,成“材”了。”
县委书记?那确实不错,文泽才点头。
说着,田家就在眼前了,田建国不再说话,埋头加快了步子,率先进了柴房然后扛起一把干柴,示意文泽才先进院子,自己跟在后面。
文泽才有心帮忙,可田建国看不起他那点力气。
所以被嫌弃的文泽才只能耸了耸肩进了堂屋。
田母和吴梅以及田秀芬正在灶房做饭,而晓晓和大胖二胖在堂屋里吃着瓜子。
“爹。”
晓晓叫了一声,文泽才点头,他看了眼瓜子袋的模样,太阳牌瓜子。
这个牌子的瓜子在镇上是买不到的,应该马中愿从县里带回来的。
一听他回来了,田秀芬赶忙过来,她从兜里掏出五张十块的交给文泽才,“这是马书记给的,我怎么推他都不拿回去,怎么办?”
“我待会儿还回去,”文泽才笑了笑。
他当初给左婆婆算命的时候就已经收了算命钱了,算命钱都是当算命人找上算命师时给的现钱,过了之后补的钱文泽才是不会收的,这是文家的规矩。
田秀芬听他这么说也松了口气,一想到左婆婆的事儿定下来了,她脸上带着笑,“现在好了,你算准了。”
村里的闲言碎语总算能少一大半了。
文泽才看着她松气的模样,心里涌起一阵暖流,“别担心,我做事都有数的。”
担心?
田秀芬不自在地垂下头,她在担心吗?
以前她总是担心晓晓和自己会被文泽才打骂,现在却开始担心文泽才了吗?
见气氛不对,文泽才赶忙转移话题,“岳父呢?”
田秀芬整理好表情抬起头,“在左婆婆家呢,说是和马书记聊聊。”
这村里好不容易来了个县里的书记,身为生产队的队长,他当然得抓住机会与对方谈谈队里的事儿。
说起来田队长这段时间正烦呢,原本镇上说要把他们生产队到镇上的那条路给修整一番,撒上碎石子再加上泥土压一压,以后走起来方便不说,就是骑自行车也不颠簸,这多好的事儿啊。
可资金都下来了,镇上还是一拖再拖,转眼便拖了两年。
田队长去镇上找了好几次人,每一次都说在考虑了,可每一次都没有出结果。
这次马中愿下乡搞视察工作,田队长可不得去他面前凑凑。
等田队长回来时,他那张少见笑颜的脸已经笑成一朵花儿了。
“爹,怎么说的?”
田建国见此顿时双眼一亮,急忙问道。
文泽才很有眼色地摆好长凳,田队长顺势坐下,他将已经烧尽了的烟渣敲出来,神情也渐渐恢复平静,可那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好事,“马书记说这事他会盯着的,既然资金都下来了,那镇上就不能不执行,要是真查出点什么,啧,倒霉的可就是镇上那些人了。”
“这是好事儿!好事儿啊!”
田建国连连点头,黑脸上也带着喜色。
“是啊,”田队长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一直静静听着的文泽才,“你这次真是算准了,马书记准备把你们左婆婆接到县城去住,她确实有后福啊。”
之前虽然晕过去了,可醒来的时候连原本佝偻的腰都直了不少,看着精神了许多,真是应了那句话,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田母这会儿正好过来,听见这话后凑过来道,“老头子,你说马书记咋回事,咋这么久才找过来呢?”
田队长放下旱烟杆,“说是被人贩子带走时烧了脑子,不记得事儿了,要不是他这些年老是梦见左叔,还真可能回不来。”
“啧,左叔这是舍不得左婶再受苦了,”同为女人的田母感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