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仲南在于家村呆了三天。
在这三天里,申城降温,天气越来越冷,好像冬天就要来了。
于休休知道他住在自己家里,但是因为在盛天公司受了“优待”,她没有再对某人喊打喊杀,而是默默地看他在群里装逼。
当然,霍先生无意装逼,但他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是靓丽的风景线。
于家村水库人这个群,每天的主题是他,讨论的焦点是他,照片和视频也围绕着他。
他很上镜,只要出现在镜头,就必定惊艳。于休休常常一个人反复看他的照片和视频,像个默默舔屏的小迷妹,看他行走在她小时候玩耍过的田间地头,竹林幽径,看到他与那些她熟悉的乡亲说话,内心有一种莫名的怪异。
他们原本是两条平行线,永不会有交集,就像她梦里出现过的那样……
也许,她偶尔会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他的名字,知道他的故事,但不会放在心上。因为那是一个陌生人,不用在意。
可如今,他成了那么重要的一个人。
重要到什么程度呢?夜深人静时,想到他,于休休会心慌体汗,神思不属。
“我明天回申城。”
回城前夜,他给于休休打电话。
于休休假装打了个呵欠,“哦,是吗?”
霍仲南:“睡下了?”
于休休含糊地说:“差不多吧。”
他那边的风,可能有些大。在他不说话的时候,于休休似乎能听到风声。她因此想到了自家院子里的树,有点想念。
顿了片刻,她没有听到他出声,忍不住问:“怎么了?有事?”
霍仲南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我突然感受到了我父亲的感受。”
这话突兀又跳跃,于休休懵了懵,没有听懂。
霍仲南一笑,“当年他准备回城之前,想到我的母亲,大抵也是迫不及待的。”
他温柔低沉的语调,像一股拂耳的暖风,落在于休休的心上,脸颊瞬间滚烫,一颗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他用他的父亲和母亲,用来比喻他和她的关系,她该反驳吗?
骂他死皮不要脸?可内心的欢悦骗不了自己。
于休休唔一声,“回来你就回来,哪来这么多破事?”
这够霸气了吧?于休休正在想象电话那头某人气黑脸的样子,没想到,竟听到一声低笑。
“你怎么这么生气?有点欲求不满的感觉?”
什么?于休休耳根都红了,正想啐他,就听到他叹息,“我明天就回来了。于休休,我有点想你。”
“……”
这么骚气十足的话,让原本脸皮厚如城墙的于休休,一时无言。
“这几天,我睡在你的床上,感觉离你很近。”霍仲南说着,又低笑一声,“我还看了一些你的画。”
“你——谁准你睡的?谁准你看的?”于休休又羞又急,气得骂人。
“你准我睡的。画嘛,画册就在桌子上,顺手摸羊,不算偷吧?”
“你还有理了?未经别人的允许,睡人家的床,动人家的东西,霍仲南你很烦人,你知道吗?”
“你不是别人,更不是人家。”他今天罕见的好脾气,低低带笑,磁性悦耳,于休休怀疑自己再听下去,耳朵就怀孕了。
“于休休,你是我女人。”
“我呸!”
“你呸吧。我向于叔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