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2)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这章不要被锁。自我感觉实在好清水…… 而且是真真正正的剧情需要啊!

☆、姨母仗义巧争名分

闵氏冷眼瞧着霍家这对狗男女,简直恨不能亲自上手痛打霍志贤。幸好她的理智还在,到底忍住了。

绿萍恍惚了片刻,便已恢复清明,她顾不得替自己委屈,反而匆匆走到檐下,将闵氏拉到一旁,低声垂泪道:“姨妈,你对我仁至义尽了。你惹不起威远侯,也是我命该如此,他为人极霸道,你千万别冲撞他。若他不认账也算了,若他非要……你跟他抢人就是找死,只怕还会连累杨家。姨妈……别再管我了……”

闵氏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凭什么霍志贤这种畜生,可以这样无法无天,任意糟蹋好好的女孩儿?

霍志贤本以为秦芳打他几下也就只好认了,谁知秦芳还没完了。他吃痛不过,只得推开她:“你疯了?”

秦芳哪里肯依,嘶吼道:“霍志贤,你个混蛋,你敢打我?”便又扑了上去。

秦芳院里今日格外热闹,霍母自然也被惊动了。

待霍母身后跟着一众丫鬟嬷嬷,兴师动众进来时,正看到秦芳夫妇当众打架。面色一沉,手中沉香拐杖一顿:“闹什么?”

霍母看了一眼满脸开花的儿子,不由怒视秦芳。这个儿媳平日没有半点大家风范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敢动手打丈夫了!

秦芳醋性虽大,但还不傻,打完了霍志贤,情知这是个留下绿萍的好时机,便向着婆婆跪了:“老夫人,你要为我做主。我答应了要放出去的丫头,竟被他强行糟蹋了!”心下却是惴惴不安,情知自己因当众殴打丈夫,又惹了婆婆不快。

霍母听得这话,略想了想,便问:“你要放出去的丫头?可是前些日子跟我提过的绿萍?”

绿萍听霍母说起她,少不得也上前跪了,垂泪道:“老夫人……”

霍母心下登时便明白发生何事了。这绿萍是个再规矩不过的,平日里总躲着霍志贤走。不想快要出门子的姑娘,终究还是给儿子弄上手了。

霍母气得一拐棍敲在霍志贤腿上。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往年里,她和丈夫一味栽培长子,对幼子却只知溺爱疏于管教。满心里只想着,长子是要袭爵继承家业的,便是心里疼他,也只好严加管教,盼他成材。幼子反正不用肩挑家族重担,小孩子任性贪玩,也就随他去了。不成想竟有日后的一番变故,家业终究是落在了幼子身上。可幼子却过于沉迷女色,长此以往,如何是好?

霍志贤见霍母动怒,也只得跪在老母面前。

霍母不好再当着下人的面责打已袭了爵的儿子,只是教训道:“早知你如此不争气,我当初便该让你大嫂过继嗣子!我原想着你是个有出息的,谁知你却屡次令我失望。老祖宗留下的家业,迟早毁在你这孽子手里。”

霍志贤少不得口上认错:“母亲别动怒,今日之事都是儿子的不是。”

霍母厉声问道:“你说,怎么办?”

霍志贤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好解决了,便道:“儿子做过的事,自然认账,将绿萍收在房里便是。”他还没来得及真正尝到绿萍的滋味,巴不得早日收了房。

霍母自也不会为了个丫头,便将膝下唯一的儿子怎么样。绿萍不过一个丫头,便是主子要她的命,她也该高高兴兴去死才是。她动怒不过是因为霍志贤不争气。

听霍志贤如此说,霍母便道:“咱们是诗礼之家,素来待下宽厚,从未行苛待之事。你既做了这等事,收了房也是应该。绿萍是太太的陪嫁丫头,自与别个不同,你往后需好生待着她些。只有一条,这样的事,不许再有下回!”

事已至此,杨雁回也只得将自己的计划实施完。她悄悄蹭到闵氏身边,正欲开口提醒闵氏,放奴文书到底有没有要来。若没要来也就罢了,若要来了……

谁知不待她提醒,闵氏忽开口道:“老夫人!”

霍母瞧见这里还有个妇人,却不认得是哪个,心下有些奇怪。

杨雁回不由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她虽事到临头,又后悔今日对绿萍造的孽,可现下也是救不得绿萍了。万一闵氏得罪了这霍母或者霍志贤,她岂不是反倒害了杨家?

只见闵氏走到霍母跟前,款款一礼:“民妇杨闵氏,请申太君安。”

霍母问道:“你是哪个?”

闵氏直起身子,方道:“回老夫人的话,民妇是绿萍的姨母。绿萍的娘早已将她托付给民妇。是以,民妇便将绿萍视为己出,还为她在外头说了人家。民妇今日本是来求秦夫人给绿萍个恩典,放她出去嫁人。”

绿萍急得直扯闵氏,示意她别再争了。闵氏却并不理会她。

霍母听了闵氏的话,恍然大悟道:“我记得绿萍是在外头有个姨母。前些日子太太跟我说,绿萍的姨母在外头给她寻了一门好亲,她想将绿萍放出去。我便想着,绿萍是太太的人,自然也该太太做主,便应了。谁知今日却有这么一遭。”

闵氏道:“老太君,霍侯爷看上绿萍,固然是我们绿萍的福分,只是秦夫人早应了将她放出去,也写了放奴文书的。绿萍现如今已是良家女,非是侯府的丫头。民妇也早将绿萍的八字拿去给人合过了。”

霍志贤的脸色登时便黑如锅底。他难得遇见一个绿萍这样的丫头,不但不往他跟前凑,反而总躲着他,他反倒被勾出兴致来了。谁知这个不知好歹的老娘们儿,竟敢跟他抢人?她再这么放肆,他不介意连这老娘们儿一起收了。

谁知闵氏又对霍母道:“既侯爷执意要了绿萍,民妇少不得要舍了这张脸,跟说好的人家悔亲去。”

霍志贤的脸色这才松快了些。算这老女人识相!

秦芳在心底冷笑,这贱妇果然是个欺软怕硬的。霍志贤看上的人,她就不敢强要了。

霍母闻言,便对闵氏道:“难为你了。既要叫你受委屈,我心里也颇是过意不去。”又回头对身边一个老嬷嬷道,“你去账房支五十两银子来给杨太太。”

闵氏并未拒绝,只是又道:“老太君果然仁厚,只是民妇少不得要将事情分说明白。我们绿萍既已是良民,便断没有被霍侯爷随意收房的道理。传了出去,人家哪里知道我们心里感恩戴德,只会说霍家欺男霸女。民妇少不得要跟霍家讨一纸纳妾文书,往后我们绿萍便跟从外头抬进来的良妾是一样的。”说着,便对霍母跪下了,“还请老太君做主。”

闵氏一直强撑着才将话说完,此刻一跪下来,不由得落了几行泪下来。她也只能为绿萍做到这一步了。

杨雁回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娘和她想到一起去了,不过,娘却是真心实意为绿萍着想的。

霍母瞧闵氏哭得伤心,便知她是真心实意疼外甥女,不是有意生事。既秦芳已赏了放奴文书,便也没有平白再讨回来的道理,否则,倒显得霍家行事小气可笑,主子们说话出尔反尔。因而便道:“此事是绿萍委屈了,我们是该给她这个体面。”

绿萍听老夫人如此说,连忙叩谢。

霍母只是叫她起来,又道:“你是个有造化的。”哪怕儿子早个一半日下手,就凭绿萍的身份,断断做不得良妾。可不这绿萍有造化么!

秦芳本以为,绿萍往后也不过是个通房大丫头,下人们叫一声“姑娘”也就完了。想熬成有名分的妾,还要她点头才是。不成想,这杨闵氏三两句话,就给绿萍争来一纸纳妾文书和一个良妾的身份,竟还是霍母亲自点头允了的。

她只觉杨闵氏是专来给她做对的,恨不能直接打杀了这贱妇。偏霍母开口做了主,她竟是毫无办法。换做以前,她早跟霍母闹起来了,可三番两次被婆婆下狠手惩治后,她早没这个胆子了。尤其今日,她竟敢当众殴打夫君,待此间事了,定没她好果子吃。她已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敢驳了婆婆的意思。又心想,反正这绿萍再被抬举,也是在她手底下讨生活的妾罢了。当下便也只得忍了这口气。

只听霍母又对身边一个老嬷嬷道:“你再去账房支四百两银子来,二百两送去秦家,给绿萍的妈。另二百两给杨太太,权当是纳妾之资。论理,这钱没有给做姨母的道理。可绿萍娘当初将女儿托付给了杨太太,杨太太又果然担起了做长辈的责任,便也该有杨太太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