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的,她又摸了一次隔层,还是没有。
她低头仔细寻找,却在包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枣红色的一角,那是……
抽了出来,拿在手里翻看,确定是自己的,可能是自己记错了,没放在隔层里。
重新放回去,她背上背包,拉开门来到外面。
保姆带着大包小包装有日用品换洗衣物等行李先离开,唐秀和傅丞睿陪着乔暮后出了医院,但他们均没跟乔暮坐同一辆车,乔暮独自上了经常接送她的另一辆。
民政局前。
乔暮戴好墨镜和帽子,低调的下车。
有工作人员主动迎上来,把她迎进了大厅另一侧的隐蔽小厅。
“傅先生,傅太太来了。”工作人员笑着把乔暮领进去,对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道。
傅景朝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等着乔暮一齐往窗口走去。
玻璃窗后,工作人员不知道在忙什么,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乔暮见他没说什么,自然也不出声,耐心的等着,骤然听到耳边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才答应跟我领证?”
“那你以为是什么?”她目光空洞的看着眼前的玻璃窗某处。
傅景朝没说话,从裤袋中摸出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后没抽,而是就那么夹在手里,任其闪着点点的火星。
“停车场的事是我做的。”
什么?
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过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她在说卫琚在月光码头停车场遇袭的事,这么说展翼的死也是他。
“傅景朝,你卑鄙无耻!”
“嗯,你要真这么说的话,我全盘接受,不会反驳。”他轮廓分明的俊脸上流露出一丝没有温度的笑痕。
她坐在椅中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握住:“傅景朝,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想和你交换一个条件。”
“什么?”
“我可以如你所愿放了你,但睿儿要跟我回帝都。”他高大的身影从椅子上站起来,立在玻璃窗前,没有夹烟的手随意而慵懒的置于裤袋中,姿势性感男人味十足。
“为什么?你要我和睿儿母子从此以后分离?”她迅速站了起来,与他对视。
他怎么可能这么冷漠,不近人情,她和睿儿分开了那么多年,这才相认多久,他就要残忍的把他们分开,她答应过睿儿,她要弥补睿儿,不会再离开,他这么做等于是让她失信于孩子。
傅景朝深暗的眸子更加黝黑:“与其你我领证之后,同床异梦,不如分开,成全你,也解脱我。”
乔暮沉默,将下嘴唇咬得快变形,没错,他说的很对,她是为了睿儿才来到民政局,想给小家伙一个完整的家庭,然而结婚之后呢,她恨他,怪他,怨他,从心理上抗拒他的接近,必定使这场婚姻如一潭死水,那样说不定更伤了睿儿。
眼前,男人的手握着纤薄的手机递上前,好象是一个事先录好的视频。
“点开看看。”他说。
她接过来,手指轻触屏幕,傅丞睿俊秀的小脸蛋出现在屏幕里,黑色的大眼睛里闪着光芒:“妈妈,这几天我知道你很难过,无论如何,不管今天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你永远是我的妈妈。”
“睿儿……”乔暮心脏紧紧的一缩,下意识的握紧手机,纤细的指骨因用力而泛白,刹那间整个人泣不成声。
傅景朝深黑如夜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我只是带睿儿回帝都,不会阻止你们见面。”
静默了许久,她吸着鼻子,用袖子擦眼泪,慢慢说:“好。”
说完这个字,她突然没有来的时候那么胸口窒息,像被什么重物压在身上喘不过气来,这应该就是解脱吧。
和平分手,彼此解脱,了无负担。
两人都没了话,又是静默良久,他低低的说了一句:“想好了退路吗?有什么打算?”
“从头开始,做我喜欢的老本行——演戏。”她唇上慢慢染上笑意,一身轻松的回答。
这也是今天齐霜给她的灵感,她与傅景朝的关系始于娱乐圈,始于演戏,她这一年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一切重来,如果时间倒回到当初他们认识的前一刻,会不会接下来的所有故事会不一样。
她想,她要去尝试,重新开始。
就把接下来的时间当成与他相遇之前,这一次,她要靠自己,重新改写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