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摇着头一叹:“颉利的坐骑乃是一匹神骏非凡的千里马,加之当时一片混乱,所以转眼便不见了他的人影,不过后来颉利率部向西逃窜时却迎头撞上了李道宗的大军,一番激战后,被张宝相生擒俘虏了。”
听完,余长宁直是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满脸神往地良久愣怔后,猛然站起高诵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卫国公不愧为千古名将!”
“好一句不教胡马渡阴山。”苏定方闻言猛然击掌,振奋高声道:“余兄弟,就为此话,咱们同干一碗,遥敬卫国公灭(东)突厥,固我山河的显赫功绩。来,干了!”
言罢,他端起酒碗,已如长鲸饮川一般大口饮尽,包揽不住的酒汁顺着嘴角流进了脖子,撂下大碗却是大呼过瘾。
被他豪气感染,余长宁不由正色点头,右手伸出将酒碗揽起,也同样一口气饮干。
那天他不知与苏定方喝了多少,醉得躺在地上便扯起了鼾声,连苏定方何时离开的也不知道。
后来在酒肆中睡了一下午,余长致又为他煮了一碗香辣醒酒的鱼羊炖,转醒后才扶着他离去。
路上,余长致边走边笑道:“二弟,以前总看到你去喝花酒,我还是头次看到你和一个男人也喝得如此开心。”
余长宁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苏大哥可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看得起我,又能与我喝酒,便是我的福气,自然高兴了。”
余长致不可理解地摇摇头,倏忽正色道:“我今晨听姨娘讲,家住荆州襄阳县的叔父二十天后满五十岁,所以准备让你前去祝寿,回家后可别对姨娘说你今日醉酒之事,否者她又要放心不下了。”
“叔父?是否是爹爹死后窥视咱们家产的那个?”
“唉,可不是吗,原本姨娘是不准备去的,不过念在大家终归亲戚一场,让你将礼钱带去便是。”
“你是余家长子,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让我去?”
“因为家中就你是闲人。”
闻言,余长宁有些哭笑不得:“什么闲人,我一天还是很忙的,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余长致笑嘻嘻地一拍他肩头:“少跟大哥在这里假正经,你每天除了赌钱就是逛窑子,能有多忙?这段时间酒肆生意稍见起色,我和姨娘都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只有你去了。”
余长宁无奈地点点头,看来自己的确是家人眼里的闲人,反正闲来无事,就当出去旅游了。
不多时回到家中,晚饭时罗凝果然提及让他去襄阳祝寿的事情。
余长宁早有心理准备,自然一口气应承下来,但罗凝让阿武用马车送他时,他却拒绝了,提议去西市买一匹骏马代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