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勇气叫住她,布满稚气的脸膛带着深深的沮丧。
余长宁见这小妞不声不吭又走了,不由轻轻一叹,只得加快脚步追了过去。
刚刚拐过街口,陈若瑶突然停下脚步蹲在了地上,螓首埋在环着的手臂中,隐隐有哭泣之声传来。
余长宁不知如何安慰她才好,站在一旁默默陪伴,良久无言。
不知哭了多久,陈若瑶拭泪抬头,美目肿得如同核桃一般,望着余长宁抽泣道:“看到我出丑的样子,你开心了?”
余长宁笑嘻嘻地开口道:“哭得如此难看,见到便吓得不轻,你要我怎么开心得起来?”
“你……”陈若瑶霍然起身,眉宇间已是止不住的怒气。
“哇,瞧你这副深沉大恨的模样,莫非想将怒气全部撒在我的身上?”
陈若瑶口气说不出的冰冷:“见人痛苦你却落井下石地在旁讥笑,其人品真是卑劣无耻,我竟瞎了眼当你为朋友,真是可笑。”
闻言,余长宁丝毫不见动怒,淡淡笑道:“陈姑娘既然当在下为朋友,那我也不妨实言相告,其是造成二郎今天这般模样的罪魁祸首并不是别人,正是陈姑娘你!”
陈若瑶怒气犹在:“我?哼!真是笑话,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若不是陈姑娘你对二郎的溺爱纵容,要银子给银子,见到他做错事也不上前狠狠责备,他怎会如此骄纵狂妄?”
陈若瑶闻言一怔,却是不服气地辩解道:“刚在二郎的朋友全在那里,我如果当面指责,必定会令他大跌颜面,要如何让他在朋友中立足?责备是要责备,但也可以等到他回家后再说。”
“照顾他的颜面?哼哼,原来你竟抱有此等想法,连这点小事都已经替他考虑到了,难道还不是溺爱?”
陈若瑶语塞,恼怒道:“余公子,二郎即便不成器这也是我的家事,好像一切都与你无关吧!”
余长宁悠然笑道:“陈大娘慈祥和蔼,待人亲切,看见她就如同看见我的娘一般,我在心中早就把你们当成了一家人。”
“一派胡言!谁要和你做一家人!”陈小姐面红过耳,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
余长宁讪讪一笑,也不辩解,说道:“现在时辰已是不早,咱们还是回家准备饭菜,明天一早还要上路哩。”
陈若瑶轻轻点头,叹息道:“也不知二郎今晚会不会回家,我真有些担心他会在外面闯祸。”
“放心吧,刚才他们说了是去青楼,那里安全得很,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给你带个弟媳回来,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陈若瑶知道他说话向来口无遮拦,只得无奈摇头,返回客栈牵出马匹,一道出城去了。
来到家门,陈大娘早已翘首以盼,听到勒马嘶鸣声便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点着竹杖走到门边欣喜问道:“可是瑶儿回来了?”
“娘,是我。”陈若瑶轻轻应了一句,已是翻下马背扶住了她。
“若瑶,余公子没同你一路回来?”陈大娘侧耳仔细聆听着,脸上止不住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