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今夜本就觉得有些窝囊,此刻听长乐公主出言嘲讽更是气打不出,大袖一甩冷冷笑道:“本驸马刚才在青楼叫了七八个姑娘花天酒地,乐不思蜀,临走时还不忘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鸳鸯浴,美人盛情之下不甚打湿了衣衫,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可怜有些人夤夜不睡望眼欲穿地等待本驸马回家,一副被抛弃了的空虚怨妇惨样,这才让人啼笑皆非。”
闻言,长乐公主顿时俏脸生寒,撂下手中书籍站起戟指怒声:“余长宁,别以为本公主大半夜的不睡觉是为了等你回来,本宫问你,明天那慈善拍卖可是你的主意?”
余长宁点头冷笑道:“不错,如此绝妙非凡的点子除了我还有谁能想到,公主你就不必一脸崇拜地看着我,早点洗洗睡吧。”
“哼,你真是大言不惭!”长乐公主怒极反笑,“这么大的事情为何早先不与本宫商议,却自行做主禀告父皇?若非今天在皇宫听到了韦贵妃冷嘲热讽,本宫还不知道原来慈善拍卖竟是你想出来的。”
“整个朝廷焦头烂额牵挂江南道的水灾,我仗义直言想出妙计有什么不对,公主这么大的人了莫非还分不清青红皂白?”
李丽质高耸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寒着脸道:“为国为民乃是正道功业,本宫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然而你事先不知会本宫一声,总是懵里懵懂地胡搅蛮干,如何做派岂能让人心悦诚服?”
余长宁不屑冷哼道:“我只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做什么事恐怕也不用向你禀告吧?”
长乐公主轻轻一叹,没心思和他继续争吵下去,踱步悠悠道:“宫廷之中波澜诡谲,人心叵测,本乃是非丛生之地,做人做事不求战战兢兢,但也要学会如履薄冰,像你这提议虽是解决了朝廷的燃眉之急,但要求后宫嫔妃们捐出金玉首饰进行慈善拍卖,却不知暗地里得罪了多少人。”
余长宁听得微微惊讶,不屑笑道:“主意虽是我出的,但圣旨可是由陛下亲自下达,而且说了是自愿捐献的原则,怎么会怪在我的头上?”
长乐公主摇头一叹,像是感慨他的大意懵懂,沉声道:“虽说是自愿捐献的原则,但是圣旨一到谁敢不奋勇当先?即便是本宫也是在第一时间拿出了钟爱的首饰捐出去,怕的就是落下怠慢圣意之名,你余驸马也算一个聪明人,你想想那些爱嚼舌根的嫔妃们到头来是会怪你,还是怪陛下?”
余长宁倏然醒悟,脸上虽是不服,心头却觉得长乐公主言之有理,只得沉着脸一言不发。
长乐公主似乎不想继续说下去,挥手叹息道:“算了,本宫言尽于此,其余的你自个揣摩,总之一点,不许给本宫惹上麻烦,可知?”
余长宁白了她一眼,展了展身子一个重重的哈欠,懒洋洋地开口道:“若公主没别的事情,那么请恕在下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