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际,醉意熏熏的李谨行拉着余长宁笑道:“余大哥,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昨天我在皇宫当值的时候,听见陛下和群臣们商议国事,模模糊糊好像听见说起了你的名字。”
余长宁脚步已有些飘忽,闻言心头不由大感奇怪,恍惚地问道:“那可曾听到他们说的甚事?”
李谨行打了一个酒嗝,摇头道:“可惜当时我离得太远却没听明白,也不知道是何事。”
余长宁点点头,在李谨行殷情的相扶下上了马车,裹挟着一片晚霞回府去了。
到得余府大门外,余长宁下车刚要进门,却见姨娘已是脚步匆匆地走了出来,劈头盖脸地问道:“长宁,今天你跑到何处去了?可知我们已经找了你一天!快,房玄龄大人正在公主府里等你,你立即过去。”
说罢,她突然又瞪大了美目,又气又恼地说道:“你喝了酒么?怎么浑身酒气,真是太不长进了,先去换件衣衫。”
余长宁无奈地点点头,跟随着她大步入内,进得房中刚要脱掉衣服,突然见罗凝正在一旁给他倒茶,不由转过头去讪讪笑道:“姨娘,这个……现在我有些不方便,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啊?”
罗凝转过头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顿时明白了过来,俏脸虽飞上了两朵红晕,口中却是满不在乎地出言道:“说起来你们兄妹都是我带大的,能有什么不方便?就你事情多。”
余长宁挠了挠头皮笑道:”虽是如此,但昔日的小毛孩与现在岂能同日而语?”
罗凝白了余长宁一眼,端来热茶送到了他手中,关切叮嘱道:“快将茶水喝了解解酒,房大人位高权重,你待会一定要谨慎一些,万不能出现差错。”
余长宁点点头,待罗凝出门后立即换了衣衫,步履匆匆地朝着公主府走去。
来到公主府大厅,一身官袍的房玄龄正在厅内与长乐公主闲聊,眼见余长宁进来,不由起身笑道:“余驸马事务繁忙现在才归府,本官真是敬佩不已。”
长乐公主闻到了余长宁身上散发出来的微微酒味,不由轻轻蹙眉,霍然站起淡淡道:“既然驸马已经回来,本宫就不打扰你们商议正事,房相,你们慢慢聊。”
余长宁眼见长乐公主纤手上裹着一方丝巾,便知昨日烫伤不轻,刚要收回视线,长乐公主正巧向他看来,两人视线相交心里皆是微微一震,又是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一边。
房玄龄起身拱手道:“多谢公主,下官奉命立即要带余驸马前去宫中面圣,就不在此久留了。”
长乐公主听见父皇要见余长宁,不由微微地一怔,俄而轻轻颔首,摇曳着莲步袅袅婷婷地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