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冷冷笑道:“本驸马千里迢迢前来岱海,想与将军商议平叛之事,没想到你竟如此无礼,难道这便是你柴秀云的待客之道?”
柴秀云眉头一挑,冷冷笑问:“本将有礼有节,如何无礼了?余驸马休要危言耸听!”
“呵,柴将军之言当真令人狂笑喷饭,本驸马乃帝命御封的钦差之身,柴将军你对此竟是置若罔闻,竟不下马对钦差大人行礼,而是端坐马上态度倨傲,简直是漠视钦差威严,是可忍孰不可忍!算了,既然我们谈不拢,那留在这里也没有意思,我还是返回长安,薛大哥、罗贤弟,画眉,咱们走!”
说罢他拔转马头,便要昂昂离去。
柴秀云本因他无故殴打柴哲威一事耿耿于怀,加之生性心高气傲,所以刚才的确有所怠慢,这时听见余长宁突然转身离开,心里不由微微后悔,大事为重之下,只得冷着脸道:“启禀钦差大人,本将心系军情,以至刚才心神有些恍惚,所以有所失态,得罪之处请钦差大人多多见谅。”
余长宁重重地“咦”了一声,不胜惊奇地瞪大了双眼,也不转身,问一旁的薛仁贵道:“薛大哥,刚才你可听见好像有一只苍蝇嗡嗡哄哄地飞过,哎,长安城有苍蝇也就罢了,没想到着青草绿水的大草原也有上一只,真是大煞风景。”
薛仁贵听到他如此讽刺柴秀云,想笑却不便笑出声来,只得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柴秀云只觉心头一股怒火陡然窜起,恨不得立即冲上前将这可恶的小贼掀下马背痛殴一顿,然而她必竟还有几分理智,况且余长宁乃不折不扣的钦差大臣,而且也是为商议平叛之事而来,实在不宜开罪与他。
心念及至,柴秀云压下心头怒火,翻身下马拱手高声道:“本将刚才多有得罪,在此向钦差大人道歉。”
这番话咬字极重,一字一顿恍如铁锥楔入山石,不难听出说话者无比愤激的心情。
余长宁仿佛没听出她表达的不满,转过身来笑嘻嘻地开口道:“哎呀,道歉?本钦差心胸开阔,和蔼可亲,那用得着道什么歉呢?柴将军真是太客气了,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一时间柴秀云又气又急,捏紧粉拳冷声道:“既然如此,那么请钦差大人入营歇息,因军营内非要事不得骑马,请大人换车而行,准备的马车片刻便来。”
余长宁四顾一圈,淡淡笑道:“柴将军与我乃旧识,也应该知道本钦差出门在外从不会讲究排场,那些什么礼号长鸣,红毡铺地、列队欢迎的玩意我一律不喜欢,呵呵,在下如此说,柴将军可否明白?”
柴秀云心思剔透,岂会不明白他的暗示,冷着脸拱手道:“启禀大人,本将军中从没有这般喜迎之物,况且大人此行身负密旨,实在不易如此抛头露面,所以请大人谅解。”
余长宁长叹一声道“唉,本来胡人叛乱之事刚刚有了些许眉目,本官正想与将军商议一番,以便厘定下一步行至,但柴将军却毫不通情达理,连小小的要求也不能满足,算了,我看我还是他日再来吧。”
“余长宁,你……你……”柴秀云又气又急,俏脸瞬间涨得通红,娇躯也是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