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哑然失笑道:“好心好意扶着你,真是不识好人心。”
长乐公主蹙眉道:“即便没你在这儿,刚才本宫也不会跌掉,谁让你胡乱碰我身体的。”
“呵,刚才在陛下面前还是一对恩爱夫妻,离宫便成为末路,公主你变脸也变得也太快了吧?”
“余长宁,你少在这里得意洋洋苛责本宫的不是,若说末路,今日你回京不入公主府反倒去了余家,难道也不是与本宫行同陌路?”
余长宁冷哼出声道:“你整日板着个臭脸好似本驸马欠你银子,谁想回来受这窝囊气,你看我们余家,那才叫家庭和谐,母慈子孝,兄弟亲爱,比起你长乐公主府的冷冰冰好多了,我自然爱去余家。”
公主听罢暗怒,倒竖柳眉冷冷道:“既然你这么喜爱余家,那你干脆以后就住在余府不要回来了,本公主也眼不见心不烦。”
“哼,你以为我不想吗?”余长宁不忿地开口道,“若不是顾及我俩乃是假成亲,须得提防别人的耳目,我还真想留在余府不回来。”
听他如此说,长乐公主心头不由为之一动,暗道:对啊,我怎么如此轻率不让他进府?若是被有心人知道,难保不会产生怀疑。
心念及此,李丽质略显缓和,见余长宁一身官袍坐在窗旁似乎冷得有些微颤,不由蹙眉问道:“陛下不是赐给你一件化雪于三尺之外的貂裘吗?你为何不把它穿在身上?”
听她提及此事,余长宁心里不禁有气,懒洋洋地开口道:“那貂裘穿着也不保暖,而且还给我惹了一个大麻烦,我早就丢了。”
“什么,你将它丢了?”长乐公主俏脸神色大变,美目中气得几乎要喷出火来。
“是啊,我隐瞒身份前去岱海胡人部落,没料到那件貂裘竟是那胡人可汗所猎,被他识破身份后还让我遭受到了牢狱之灾,所以为求安全,我便将它丢在了军营里。”
那貂裘本是长乐公主托名拿给他的,此际见他一副颇为嫌弃的模样,公主不由气得粉面带煞,娇躯不可遏止地抖颤起来,颤着声音道:“你,你这刁民,竟敢如此糟蹋御赐之物,本宫要禀告父皇治你不敬之罪。”
余长宁笑嘻嘻地开口道:“放心吧,虽是丢在了军营里,但画眉较为心细,说不定已经给我收好了。”
看他依然是满不在乎,长乐公主更是愤怒,高声喝斥道:“你给我滚出去,快滚!本宫不想再见到你。”
见自己又把这个臭公主气得不轻,余长宁心里暗暗得意,小声道:“若你现在将本驸马赶下马车,只怕明日此事便会传遍整个长安,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公主欺负驸马也不是什么奇闻,不过对于咱们有口皆碑的夫妻恩爱却不太好。”
长乐公主脸上白一阵红一阵,贝齿轻咬红唇冷冷地看了他半响,这才一声不屑冷哼作罢。
回到公主府吩咐芙蓉叫自己寅时起身,余长宁倒在榻上便是朦胧睡去。
正在他睡得十分酣畅之际,寅时不知不觉已经到来,芙蓉知道驸马爷今日要参加早朝,自然不敢大意,准时进来叫余长宁起身,又细心地伺候他穿衣穿鞋,束发带帽,整理衣冠仪容,一个年轻的朝廷命官已是出现在了铜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