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跨院乃是由余府仆役家丁居住,谢千仇刚来不久,加之快要搬离,所以当时负责府邸管理的冬梅给他安排的是单独一间屋子,余长宁信步登上三尺台阶走上走廊,透过那扇打开的窗户便看见谢千仇正在屋内唉声叹气。
只见他垂头丧气地斟满一杯酒水,仰头一饮而尽,叹息道:“谢千仇啊谢千仇,你何其没用也!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却只能当一名跑腿的店小二,犹如张飞作画,武侯舞刀,牛头不对马嘴也!”
余长宁若有所思地愣怔了一下,推开房门大笑道:“怎么?千仇还喜欢一人独酌,不如本驸马陪你喝几杯如何?”
谢千仇惊愕地一望门口,当看见是余长宁入内时,急忙站起来惊讶道:“呀,驸马爷你怎么来了?”
余长宁淡淡笑道:“听闻今天发生了一些小小的不快,本驸马特来与千仇你聊聊。”
谢千仇闻言羞得无地自容,起身拱手作揖道:“余驸马,谢千仇实在有负你的重托,竟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余长宁上前扶起他正色道:“刚才我在窗外听闻千仇你说自己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而本驸马却让你去当一名跑堂的小二,的确是有些失误,要说过错,本驸马也有过失,没能做到知人善用。”
谢千仇闻言更是羞愧:“余驸马,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这一切都要怪我。”
余长宁摇了摇手,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我看不如这样,宾满楼你明日就不要去了,以后呆在本驸马身边专门负责出谋划策,你看如何?”
谢千仇心头一惊,顿时一脸惊喜道:“驸马爷若能任用千仇为你的幕僚,千仇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余长宁点头笑道:“那好,以后你就住在余府之内,我会吩咐冬梅单独给你备上一间上房,从明天开始你就跟在本驸马的身边。”
谢千仇颔首道:“驸马爷放心,我一定会成为你合格的幕僚,必定不会让你失望。”
接下来几天,谢千仇开始效力于余长宁的鞍前马后,在鸿胪寺衙门的时候,谢千仇又是替他斟茶,又是替他草拟文书,不时还对公务提出自己精湛的见解,不由令余长宁大是满意。
这日午后,余长宁处理完公务,突然想起李谨行看上去似乎不怎么顺利,上次询问他与刘小姐的情况也是苦笑不语,便决定前去看看。
带着谢千仇离开官署,余长宁直接来到了西市,虽然已经时隔多年,但还是很轻易地找到了李谨行所居住的胡风寓。
一听是余长宁到来,李谨行亲自出门前来迎接,今日他长发披散,颌下短须,身子壮硕而威武,活脱脱的一个英勇的胡人武士。
来到胡风寓后面的那片草地,绿油油的草地上矗立着一间偌大的帐篷,一派春日胡地的美丽风光。
见状,余长宁不由回想起了自己在漠南时候的日子,也想到了那美丽可人的汗王婀娜的身姿,一时间不由百般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