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禹英见房玉珠神情说不出的奇怪,心头的疑窦忍不住更深了,从心里来讲,她也不相信余长宁会是杀人凶手,不过朝廷办案自有一套程序,自己身为国子丞,是没有权利插手其中的。
思忖半响,杜禹英轻声道:“这样,今晚我前去叔父府中了解一下案情,看看能否有什么帮助。”
大理寺卿杜楚客乃杜如晦之弟,也是杜禹英的叔父,闻言,房玉珠才稍微安心,沉声道:“我陪你一道前去。”
此际,听闻余长宁被关入了天牢,整个余家登时一片混乱。
罗凝急得团团乱转,拉着公主的手心惊肉跳地说道:“公主,长宁他宅心仁厚,平日里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怎会无缘无故杀害他人?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长宁是被人冤枉的。”
“对啊,公主,长宁绝对不会杀害张少晨,请公主为余家做主。”余长致也是焦急不已。
长乐公主心乱如麻,蹙眉沉声道:“当下最大的麻烦,是驸马无法解释自己亥时所在何处,本宫昨夜已经问过他,他一直支支吾吾不肯实言相告,只是含糊其辞地说自己与一个不能透露姓名的人在一起,所以现在的情况才会对驸马十分不利,只要能够证明他亥时不在平康坊,冤屈不辩自清。”
余长远沉吟了一番,正色道:“如此说来,只要知道二哥亥时身在何处,那就可以替他开脱,对否?”
长乐公主颔首道:“的确如此,但是天牢自有法度,况且此案由三司会审,我们很难进入天牢询问驸马。”
“这么说,现在一切都只得靠我们自己去查明了?”罗凝停下了慌乱的踱步,俏脸说不出的凝重。
长乐公主轻叹一声道:“具本宫了解,驸马昨夜是与萧锐、王敬直、房遗爱、柴令武四人在一起喝酒,也是在喝酒途中与张少晨发生了争执,不过据萧锐等人说讲,驸马未及辰时便已经离开,而回到公主府之后已是三更,在亥时一个时辰内,他的去向不明。”
余长静猜测道:“二哥会不会去了陈掌事哪里?”
罗凝断然摇头道:“不会,昨日我与若瑶统计酒肆账务,皆是忙到三更方归,长宁若是前来找了若瑶,我岂会不知?”
余长致击掌一叹道:“二弟这人交友广泛,一时半刻我们如何能够猜测到他去了哪里?解铃还须系铃人,真实的情况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长乐公主忧心忡忡地叹息道:“怕就怕即便是三司会审的时候,驸马也不肯吐露事情,那就糟了,不行,无论如何本宫都得见驸马一面。”
余长静急道:“但是公主刚才说过,我们很难进入天牢探望二哥啊。”
长乐公主默默思忖了一番,决然道:“实在不行,本宫只能进宫前去救救父皇,请他务必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