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跟着她出来服侍的嬷嬷侍女都慌着过来搀扶、抚慰她,段玉弦又恼又羞,无地自容。
长这么大,她一直在皇宫里娇生惯养,飞扬跋扈,何曾受过这样的殴打羞辱?!
何况,还是当着众多奴婢的面,这让她脸往哪儿搁?
段玉弦咬了咬牙,一眼瞥见锦屏在远处怯怯地站着,就把怒气全撒在了她身上。
“去!把那小蹄子给我打烂了,卖到青楼里去!”
锦屏吓得磕头求饶,可丝毫打动不了铁石心肠的主子。她被打得遍体鳞伤,带走了。
史嬷嬷她们挤一辆马车,给段玉弦让出一辆,一行人郁郁地返程。
段玉弦把所有的恨,全都记在初若桃的头上。
都怪她没有出现在慧通寺,让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都怪她夺走了秦夜的心,让自己成亲以来备受冷落、忽视。
初若桃简直是她段玉弦命中的死对头!
她段玉弦看上的,一定要争到手,绝不退让!
她不相信,一个堂堂的天阑国公主,背靠雄厚的势力,美貌智慧一点儿不输于人,会败给一个在娘家都受歧视的小小初若桃。
“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不斗倒你这贱,我就不是段玉弦!”
再次看到这封信时,初若桃突然察觉这字体有些异样。
慕容誉的字铁画银钩,鸾翔凤翥,气韵包孕天地,格调空阔高远。这封信的字体倒是很相像,却却没有那份内在的风骨神气。
一个念头突然如电光火石般,划亮了初若桃的脑际:“这封信是伪造的,有人要陷害她!”
沉思过后,初若桃决定将计就计。
说来也巧,奕王的侧妃甄婉,派人给初若桃送来了一封信,邀请她到甄府一见。
于是初若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告诉人她要到慧通寺进香,路途中自己拐进甄府,马车却掩人耳目地前往慧通寺。
初若桃进了甄府,甄夫人和甄婉都殷勤招待,对她发自肺腑地感恩戴德。
甄婉体态已经显得臃肿了,她笨拙地拉初若桃来到她闺房坐下,说:“你别嫌我母亲啰嗦,从她病好以后,时不时就会念叨你。过会儿她要到寺院祈福,说要替你上支香,求菩萨保佑你大吉大利呢!”
初若桃笑笑,说:“多谢老人家了。”
平心而论,这甄婉母女心性善良,是很不错的人。
尤其是甄婉,父亲是朝中清贵,她自小就接受严格的教育,知书达理,行事大方,骨子里自有一种高贵气质,不愧为世家千金。
如果不是奕王和荣王的势如水火,甄婉是能成为初若桃的闺中密友,常来常往的。
“甄姐,你约我来,一定有什么事吧?”
初若桃说话时就察看着甄婉的气色,她猜想甄婉或许是身体上有了什么不适。
果然,甄婉脸上的笑容有些凝滞了。
“小若桃,这些天我总是做一个不祥的梦,梦见有个小孩向我求救,喊着‘娘亲救命’!”
她抓住初若桃手腕的手突然加大了力度,“小若桃,我总觉得我的胎儿不够安宁,好像有危险似的!”
甄婉这是把初若桃当成周公,想让她给自己解梦吗?
见初若桃不以为然地微笑,甄婉知晓她的想法,自己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