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主子,”青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您说……那个人到了皇后娘娘跟前,会怎么解释呢?”
初若桃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还能怎么说?!自然是把脏水一股脑泼我身上呗!”
“王爷回来了?王妃在房里呢!”
听到外面刘嬷嬷的问候声,房里的人立刻都屏气消声,低眉顺眼地迎候了荣王,然后一个个溜出去了。
初若桃见秦夜沉着脸,知道一定跟压胜一事有关。
他是从宫里回来的,想必已经得知了此事,或者……已经被皇后连带着责骂一顿了吧。
果然,秦夜一开口,就提及了此事:“那件事……是你做的吧?”
“不是我!”初若桃也不多做解释,就这样干脆爽利地撇清罪责。
“不是你?!不是你,还会有谁?!”
秦夜显然连她的一个字儿都不相信,“平日就属你乖觉诡诈,这件事除了你,再没别人了!”
“拿来!”
初若桃向秦夜伸出手掌,“证据!”
“证据?!你要物证,还是要人证?本王都有!”秦夜突然伸出手,把初若桃的小手掌狠狠拍了一下。
“我说了,不是我!”初若桃仰头瞅着秦夜的脸,重申道。
“本王断定就是你!你敢抵赖?!”秦夜瞪着她,眸光肯定。
初若桃含冤莫白,气得直喘粗气。秦夜误会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怎么?不服气?本王带你去看看罪证!”
“身正不怕影子斜!看就看!”初若桃才不怕呢。
秦夜很快地换了便服,找了顶带面纱的帽子给初若桃戴上,拉着她走出了房间。
马车在京城一座大茶楼门前停了下来。
初若桃被秦夜半抱着拖下车,她抬头一看,匾额上提着烫金的三个大字……“茶茗轩”。
“为什么来这里?”
初若桃问道。
“进去就知道了!”秦夜裹挟着她进了茶楼,上到二楼的一间雅居里。
二楼各个雅间呈拱形,都朝向中央凸出来的一个圆形的木质台子。台子周围有精致低矮的栏杆,雕着各种好看的图案。
那是歌舞、说唱、杂耍艺人表演的舞台。
初若桃虽说是第一次来茶茗轩,可之前就听说过这里的名气。
这是京城最豪华的茶轩,一杯茶最低都要卖到一两纹银的价格,座上宾都是皇亲贵戚、达官贵人和巨富商贾。
秦夜带初若桃推开雅间内侧的门,到达外边的看台上。
这里四面垂挂着柔软的丝质纱幔,地上铺着天鹅绒地毯,房间里熏着苏合香。崭新的卧榻、茶桌、靠背椅子、春凳等设施一应俱全。
茶楼伙计送来了清香的热茶、水果和甜点,躬躬身退出去了。
初若桃悠然地坐下来,发现这个雅间正面对着前面的舞台。
周围的雅间里应该都有客人,因为从风飘起的纱幔缝隙中,各色的衣服一闪而逝。
秦夜这是要她来看演出?
初若桃长舒一口气。
那家伙放着现成的菩萨不当,非要当凶恶的罗刹。
请自己品茶,欣赏演出,有什么张不得口的?非要故弄玄虚、装神弄鬼地恐吓她,还说要她看什么罪证,他这是闹哪样呢?
秦夜还是面沉如水,却拿起一个精致的茶杯,倒了多半杯茶给她,还温柔地送到她面前。
初若桃啜了一口茶。
清逸恬淡,隽永幽长。贵……是有道理的。
耳边传来了试弦子的声音,初若桃抬头看,见舞台上已经坐了一男一女两个艺人,怀里抱着底端圆形的弦乐器,不知道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