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又怎样?!你现在就别对我客气!”
初若桃不依不饶地说,
“她可以用黄蜂害我,我不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是天阑公主了不起啊?!你助着她踩我头上?!”
秦夜心烦意乱,也懒得跟她多说,只抛下一句“总之不准再滋事!”就甩门去了。
当晚,他没再回来,接下来的近一个月,他也没再到青梅苑。
“小若桃,你是不是跟王爷吵架了?”
初若桃跟秦夜不睦的消息也不知是怎么传扬出去的,连施姨娘都听说了。
“小若桃,你可不能使小性子,”
施姨娘劝说道,“女子应该温柔恭顺,敬重夫君。得学会取悦王爷,千万不能惹王爷生气,不然,可就没有你的好日子过了……”
这一套陈词滥调初若桃好不耐烦,她左耳听右耳跑,也不言语。
直到初若桃被迫答应“要向王爷赔礼认错”,施姨娘才停止了长篇大论的苦口婆心,起身离开了。
送施姨娘出了门,望着她有些佝偻的瘦弱背影,初若桃心里别是一般滋味儿。
秦夜这些天住在哪里,她不知道,也懒得打听。
她只清楚地察觉:他们之间的那种亲密无间的情感正在变淡,彼此信任无猜的状态如同被击裂的玻璃,一块儿一块儿地掉下来,摔个粉碎。
初若桃是不会去向秦夜赔礼认错的。
该认错的不是她。
“王爷好多天都没来咱院里了,主子看样子跟没事人似的,一点儿也不着急。”
初若桃快走近中间的垂花门时,听到从院子门里面传出说话声,她听出声音是青儿的。
“可不是?听说王爷住在怡馨院,照顾那个人呢。这日久生情,慢慢地他们热乎上了,咱们主子可不凉凉了?
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初若桃都没当回事呢,施姨娘,还有这俩小蹄子,可都着上急了。
一阵风“呼”地卷了过来,透入肌肤的寒凉。
初若桃不由地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瑟缩了一下。
就见院中的无数小树叶“簌簌”地下落,就像下了场叶片雨。
“初王妃……”
刘嬷嬷从远处呼唤一声,匆匆忙忙地往这边疾走,她后面跟着一位中年妇人。
“初王妃,这位……”
不等刘嬷嬷介绍,那妇人便扑上来,紧紧握住了初若桃的两臂:“初王妃,是我!甄婉的母亲,你还记得我吗?”
初若桃只觉得她面熟,听了她这番话,蓦地想起来,赶紧说:“记得记得。甄夫人,不知您有何事找我?”
甄夫人听见初若桃问,老泪纵横,拉住她就往外走,一边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快救我外孙……你是神医!御医说难产……婉儿活不成了……你是神医!快救救我们婉儿……再迟就来不及了!”
甄府的马车就在外面候着,甄夫人拉着初若桃上了车,车夫就立刻驾驭着马向前飞驰,甄夫人还不停地催促着嫌慢。
在马车上,初若桃向甄夫人询问,总算问清楚了状况。
今日,快到临产期的甄婉用过早膳后,像往常一样,沿着游廊在花园中散步。
走到路途中断时,甄婉忽然觉得脚下一滑,身体控制不住摔倒在地,然后就是撕裂肺腑般的剧烈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