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晟忍了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将胳膊放下来,呵斥道:“你太放肆了!你落到朕手里,小命都由朕掌握着,朕可以随时赐死你!朕册封你,是对你的抬举。你竟敢不去受封,让朕难堪!”
初若桃的神情云淡风轻,回答道:“我本来就没答应做你的妃子,是你自作主张,怎么能怪我?”
秦辰晟站着愣了一会儿,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天坤朝大小事,都由朕说了算。你答不答应都不重要。朕警告你:再敢造次,朕绝不宽恕。”
他扭头对服侍的宫女说:“传膳。让他们把朕的膳食送到这里来。”
精美丰盛的晚膳摆满了桌子,色泽鲜亮,香气四溢。
秦辰晟还叫內侍送来了美酒。他亲自给初若桃斟了一杯,放在初若桃面前:“尝尝这个酒,很温和不烈,又醇厚绵长,适合你。”
初若桃低头看了看,见杯中的酒清冽澄澈,反射着光亮。
她端起酒杯,放在鼻下嗅了嗅,淡淡的酒香味儿进入鼻息,鲜香清纯。
初若桃品了一口,赞道:“果然味道甚是清爽,很好喝。”说完,就将酒杯一倾,全部倒进口中。
秦辰晟笑看着她,帮她把杯添满,又夹了些菜给她。说:“小若桃,小时候有一次你跟我一起偷酒喝,你喝了一点,脸就红了,靠在我怀里睡了一觉。那时候天冷,我怕你冻着,用我的斗篷裹着你,一下子都不敢动,怕吵醒你。你还记得吗?”
“怎么会忘记呢?”初若桃赧然一笑,脸上微微现出红晕,“我小时候,跟着你做了不少坏事呢。”
平心而论,跟秦辰晟在一起的时光,是小初若桃灰暗的童年中少有的亮色部分。
那时候秦辰晟年纪尚幼,心性还没被各种利益权术浸染。他是初若桃小时候的玩伴,是唯一一个不欺负她、还能给她保护的玩伴。
“哈哈哈……”
听到初若桃开始跟他谈论小时候的事,秦辰晟开心地笑起来,
“朕小时候是淘气,可你也不是一个省事儿的!有一次你爬到树上,却不敢下来,抱着树枝哭。是我把你救下来了,对不对?”
“这么说,我得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了。敬你一杯吧!”
提起幼年时两小无猜的旧事,两人的感情似乎在复苏,气氛也微妙地缓和了。
秦辰晟接过初若桃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初若桃又接连给他续满,两人言谈欢畅,感情迅速升温。
过了会儿,秦辰晟伏在了桌子上。
初若桃看他一眼,走到门外吩咐嬷嬷道:你去外面叫个內侍进来,陛下说有差事要他去办。
不一会儿,一名內侍被唤过来了。
初若桃吩咐他道:“陛下酒醉了,我扶不动他,你把他搀扶到床上休息吧!”
那內侍连忙答应了进来,俯身去搀扶秦辰晟。
他只觉得淡淡的香气袭过来,挺好闻。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
只听“噗”的一声,內侍瘫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初若桃先扯掉內侍腰带上的腰牌,揣进怀中。然后解下了內侍的外衣和鞋帽。
她的心“扑棱棱”地狂跳着。
不管今晚能不能逃出去,她也得奋力一搏。
这些天,她一直在暗暗准备着逃走。
因为此时秦辰晟刚登基,国内形势很不稳定。长扬宫的守卫也格外森严起来。
出入宫门都需要经过严格盘查,不仅要进行登记写明事由,守门者还要亲自到派遣者处核实清楚,才会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