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孟州城已经成为一座孤城,援兵难至,城内军心也已经纷乱不紊。
慕容信只得坚守城池,可他却压不下心头那团熊熊烈焰!
夜半时分,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慕容信悄悄带人出城,准备偷袭段弘德军帐,想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可段弘德领兵作战几十载,哪会没有防备?!结果慕容信正中段弘德的埋伏,被重重包围住。
慕容信功夫惊人,在敌军中冲杀如入无人之地。可到底敌众我寡,厮杀良久的慕容信忽然中了冷箭,被亲兵拼死救回城中。
可是,段弘德之心何其歹毒?
他的伏兵用的都是淬过毒的兵器,慕容信回城后就昏死过去,性命堪虞。
孟州群龙无首,军心已经涣散。段弘德则趁机加大了攻城力度。
看那情形,孟州城……恐怕是支撑不过几天了。
他传令下去,命军队做好战斗准备。又吩咐将领过来集中商议,确定作战方案。
虽然慕容誉明知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可他也要孤注一掷……强攻孟泱河。
次日凌晨,慕容誉亲率将士,袭击了驻扎在孟泱河北岸的敌军。
双方激战得昏天黑地。
刀光横扫,血肉纷飞,伏尸遍地,血流成河。流注汇入孟泱河的血液,将半条河面都染成了红色。
孟泱河的北岸变成了人间地狱。
南军骁勇善战,以一当十;北军人多势众,围而击之。
这场仗直打了三天三夜,南北军双方都有不小的伤亡。然而,北岸却并没有被攻克,而此时……南军将士却已损耗了两成。
相对于整个孟泱河的布防来说,河北岸还是属于最薄弱的。可想而知,欲要冲破前面几道防线,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慕容誉是个极为清醒理性之人。他看到目前的战况,不觉心若油煎,彻夜忧思。
次日清晨,慕容誉从营帐中走出来时,他看到了手下将领一个个错愕、痛惜的眼神。
“怎么了?”
慕容誉有些纳闷。
他不知,自己因为忧虑过度,一夜之间……鬓发全白了。
根根白发,刺着将领们的眼,也扎着他们的心。
有位将领对慕容誉说:“王爷,北军数倍于我南军。他们以逸待劳,又倚仗孟泱河要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样硬拼下去,只怕无法克敌制胜。还是再想良策才是。”
将领之言,慕容誉又何尝不知呢?
可是再想良策,又谈何容易?!
慕容誉抬头望着滔滔奔流的孟泱河,长叹道:“难道苍天也庇护奸佞,断我慕容复国之路吗?!”
“此言大谬也!”
一个女子清悦圆润的讲话声,清晰地传进了在场每一位将领的耳中。
众将领循声看去,一个个抬起手背使劲儿揉揉眼睛。他们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一位绝色美女如月华初升,骤然降临在这荒凉偏僻的山中。
她冰肌雪肤,五官精致如画,气质绝尘,犹如以清露为食,从未尝过人间烟火一般。
是不是仙子受到惊扰,走出了幽谷?或者是瑶池的仙姝忘了路,迷失在人间?
众人出神地望着,一刻也无法移开眼睛。他们屏住了呼吸,唯恐粗粗的呼气冒犯了这个倾国女子。
只听这位姿容绝世的女子慨然道:“天不藏奸!乱臣贼子只可嚣张一时,终究是螳臂当车,难逃覆灭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