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的时候,太后已经止住脚步,准备将小宫女唤过来询问清楚。
然而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传出来:“怜儿,你别哭了。其实,昨夜我想来你房里的,母后阻着不让,我……想你想了一夜。这不一大早就到你房里,她们说你在园里,我就找来了。”
“王爷,呜呜……”
哭声更悲戚了,仿佛有滔天的冤屈似的,
“王爷喜新厌旧,可知怜儿昨夜思念王爷,一夜未眠。怜儿担心王爷睡得不好,夜里会不会受凉,有没有把怜儿忘到脑后……王爷是怜儿的倚靠,是怜儿心中的大英雄,王爷不在怜儿身边,怜儿就活不下去了!王爷……你别离开怜儿好不好?”
文萱听不下去,忙轻轻拉了太后的手,想要悄悄离开这里。
她的手被太后狠狠地甩开了。
太后厉声喝道:“这是谁受了大的委屈,在这里哭呢?!我后宫里就这么刻薄人,把人逼成这样?!”
哭声戛然而止。
不多时,韩伯运带着谢怜从花架那边穿过来,向太后行礼。
太后瞅着谢怜,就见她秀发凌乱,眼睛微红,脸上还有未擦尽的泪痕。身上穿着水粉色的金丝撒花绣襦裙,有几分初初动人的颜色。
“你受了什么委屈,大清早的在这里哭?!跟本宫说清楚,本宫替你讨还公道!”
那谢怜情知理亏,又不确定太后是否听到他们的话,只好支吾着掩饰说并无委屈,只是跟王爷打闹,撞疼了。
谢怜说着就给韩伯运递眼色,希望他能帮着自己圆谎。
若有谢怜这般心机,韩伯运还能是韩伯运吗?!
他看见母后一脸怒色,也不知她哪儿来的气,又听谢怜说撞疼了,也不明白她为何撒谎,因此懵圈了,不知道该讲什么话。
就见大舆后痛斥谢怜道:“本宫还真是小看你了!你才进宫几天,就这么会做耗做妖?!武王大婚几日,夜夜宿在你房里,只在王妃那里一夜,你就这般不依不饶挑唆王爷?!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侍妾,文萱才是王妃!武王只能多在正室房里,你永远不能逾越!”
太后又往不争气的儿子脸上瞥一眼,继续怒气冲冲地训斥:“本宫听说武王大婚之夜,你心口疼,把武王叫走了!既然你身体有恙,白天为何不明说?!真有恶疾,禀报本宫一声,本宫叫人将你送回家养着去!”
谢怜听太后之言说得重,心里挺不受,可也不敢争辩,只低头忍气吞声告罪,说自己年幼无知,谢太后教诲云云。
见韩伯运不作声,谢怜又告诉他说,有些人是哑巴蚊子咬死人,表面上看着温和,内心险恶得很,崔文萱就是这种人。
说着说着,就又哭哭啼啼的,说崔文萱嫉恨王爷宠爱自己,人家是正妃,又有太后撑腰。手段这么厉害,偏自己地位低微,早晚有一天会被正妃害死的。
韩伯运给她撑腰说:“她敢!她敢欺负你,本王打死她!”
“王爷整日在外面,哪里顾得着妾身?!万一哪天爷出去,她在宫中将妾身杖杀,妾可就再见不到王爷了!”
说着又抽抽搭搭的,以充分的理由,撺掇着韩伯运给她提升品级。
韩伯运连连点头答应,说马上就去找母后说。
他已经忘记了母后刚刚把他痛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