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初若桃觉得:慕容誉似乎知道那支神秘军队的身份,只不过有意向她隐瞒了。
她记得慕容誉还说过一句话:“动动你的脑子,傻瓜!打我们的旗号,就是无法以公开的身份出现。在渝州被围的第二天援军就出现,还会是谁?”
初若桃脑中突然如电光火石一般亮了一下:
秦夜是段弘德的女婿,自然不能以公开的身份出现;秦夜治下的祺州,离渝州只有一天的路程。在渝州被围的第二天援军就出现,援军……只能是祺州的军队!
原来……
慕容誉不告诉她,是什么微妙心理,初若桃也能猜出。这个兄长,心机那么深沉,累不累啊!
可秦夜呢,那天……当自己去向他求助时,他的行为好恶劣啊!
他又是拒绝,又是羞辱自己,真真可恶至极!
为什么他当时不顺水推舟,答应自己“丧权辱国”的条件呢?他不是一直努力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初若桃斜眼往秦夜脸上瞄了一下,正好与对方盈着讥讽笑意的视线相撞。
“敢作弄我!”
初若桃忿忿地想着,“还那样羞辱我!”
这样想着,她更忿忿了。
“同意吗?”
秦夜诚意十足、温情备至地问道。
初若桃猛地站起身,以唯我独尊睥睨天下的高傲、优越姿态,恨意十足地回复一句:“过了那村没那店!你做梦去吧!”
说完,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秦夜也恨恨地拔了一把草,用手胡乱扯碎,掷到地上。
然后,他又毫无尊严地向初若桃追过去了。
火海逃生的崔文萱,在悬着的心落地之后,激动地扑到了韩伯运怀里,泣不成声地说着赞叹、感谢的话。
韩伯运很享受文萱的这种依赖,可他笨嘴拙舌的,也不会用言语安抚她,只简单地说:“不用怕,有我!我保护你!”
没有随从,没有马匹,他们……得靠步行,走下那个山崖了。
依照秦夜和初若桃的智力,完全考虑到应该派人去接他们。可最终他们没这么做。
山崖不高,也没有大型动物。没吃的,可以采野果,打野味儿,凑合填填肚子。
今夜他们注定得在外面露宿了。
正合初若桃的心意。
这样,他们可以多些相处的时间、机会,让彼此互相照顾,互相依赖,岂不有助于感情的进一步升温?
因此,初若桃让韩伯运的随从到那边山崖下边等候,她和秦夜先回去了。
次日下午,文萱和伯运也回到了官驿。
初若桃见文萱脸若桃花,眼含春情,目光时不时地往韩伯运身上瞟,知道二人的感情发展状况不错。
太后都遣人来官驿问好几次了,韩伯运就是赖着不走。
后来,太后亲自来官驿带他回去。
韩伯运无奈,只好答应回宫,可人又不肯挪步,支支吾吾地问初若桃:“若桃姐姐,文萱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
那言外之意,在场人没有听不明白的吧!
文萱脸上的芙蓉色更浓了,她偷眼看看伯运,微微低下了头,如蔷薇临风,娇羞动人。
初若桃悄悄瞪了文萱一眼,一脸严肃地说:“哦,伯运,我正要告诉你:我把文萱认作妹妹,过几天回去就带上她。正好太后来了,就向太后求一纸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