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踹灭了她残存的侥幸和希望。
武王……已经完全对她绝了情。
这时,她发现,樱格还站在不远处,漠然地看着她。
“你看什么?!你告诉我,文萱做了什么?!武王为什么变得这么快!”
樱格不屑地一笑,回答道:“你到这时候还不明白:王妃花容月貌,又腹有诗书,宝玉跟石头哪个有价值?”王爷会永远被蒙蔽吗?何况,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你只是个花瓶,腹中浅薄,还想长久吸引王爷?醒醒吧!本来,我打算还你一耳光的,不过……有点儿多余了。”
望着樱格远去的背影,恐惧攫住了谢怜的心。
次日,文萱去服侍太后之时,太后问道:“那个侍妾,你怎么处置了?”
文萱便回说,一直关着她,不准她再出来兴风作浪。
太后往她脸上斜乜一眼,重重地舒出口气,朝內侍喝了声:“来人,去给那个谢姬赐一杯毒酒。”
见文萱脸上似有不忍之色,太后训诫道:“文萱,你需谨记:该做决断时,万不可养虎遗患。当年殷贵妃对本宫姐姐长姐姐短,本宫也是一时糊涂,准她进了门。后来,她不断作妖,不知生出多少事端。这次还竟敢谋害伯运!”
文萱点点头,恭顺地说:“妾身受教了。”
太后又告诉文萱,说皇室不比寻常人家,各种争斗暗流汹涌,一旦疏忽,可能就会导致倾覆之祸。伯运现在心性简单,凡事都得文萱帮他留意着,要磨炼杀伐决断的能力。
不多时,內侍回来复命道:“回太后娘娘,谢姬已经服毒身亡。”
太后扬了扬下巴,发话道:“对外说谢姬忽染急病,不治而亡。”
文萱眼前浮现往日谢怜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模样。
她得志之时,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凋谢得这么快吧。可叹小小年纪,就成了冢下之鬼。
可见月满则亏,福……不能享得太盛。
人在福气很盛的时候应该做到惜福,多为自己留点退路,以便在人生运行到薄劣之境时,还能沐浴一些盛时积下的光芒。
可惜,有多少人能悟得到呢?
这时,大舆帝过来了。
太后就向他问起围场纵火一案的调查情况。
大舆帝回答说,纵火者都被烧成了灰,调查难度很大。
“对了,文萱,”太后忽然想起来,问道,“纵火的人……一个都没抓到?”
文萱点点头。
她回官驿的时候,听秦夜和初若桃谈起过此事。
初若桃问秦夜为何不留下活口作证,秦夜说,情况紧急,不知到底藏着多少人,而且他们纵火的速度太快,怕伤到伯运,因此发现就除掉,没有留下活口。
何况,执行这种任务的人,一般都是驯养的死士,被抓住的话即使不自杀,也别想问出什么。
大舆帝接下来的话,让太后和文萱都吃了一惊:
天坤南帝秦夜,已经匆匆回去了,只托人替他和初若桃向大舆帝告辞了一声,说是国内有件急事要做。
初若桃比秦夜走得还早些,估计秦夜就是去追她的。
原来那日,秦夜未在官驿,天坤宫里来报信的人就先找到了初若桃,告诉她事情的经过:
段玉弦给太后投毒败露后,秦夜将其软禁在宫里。
她见自己在南帝这里已经无立足之地,就暗自调动自己娘家带来的人,经过一番筹谋后,决定趁着秦夜不在,去投奔北帝秦辰晟。
她觉得应该给秦辰晟带些见面礼,让自己有功于他,将来会更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