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晏书大囧,“倒不是,只是少有人”
顾南枝笑笑,的确是的,见过带小厮带书童的,就是没见过带媳妇儿的。
沈赢看顾南枝玩心又起,也忍不住缓了神色,将刚刚的事情抛之脑后。
“黎公子是本地人士?”
看黎晏书穿着不似寻常人家,长相颇为英俊,举手投足自带一股子书生气,像是书香世家出来的人儿,虽然芦城不大,但是这样的人家还是有的,沈赢瞧见他为自己和顾南枝解了围,心生结交之意。
而黎晏书正好和他们打的一个主意,沈赢穿着可以说是富贵了,模样是极好的,双手保养的像是女儿家一样,一眼就知道是极其富贵的人家才能养出来的,并且年纪不大,才华横溢,胆色也是不小,他十分欣赏沈赢,一路跟来,就是为了好好探探底。
黎晏书跟了一路,说了一路话,愣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二人只好带他回去。
刘程璧正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书,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多带了一个人。
“这是?”
黎晏书上前一笑,道:“在下黎晏书,是芦城人士,也是此次考试的学生。”
刘程璧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似乎也不太关心黎晏书的问题。
倒是黎晏书有些尴尬,站在原地,用眼神问沈赢,这是何人。
沈赢张嘴就道:“这是我的学生,也要参加此次考试。”
刘程璧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立马一咕噜坐起来,大声道:“我是他们家护院的儿子,来考试的,叫刘程璧。”
“都是考试的学生,就不用问来问去了,进去坐着,天热着呢,我着厨娘切了瓜来吃。”顾南枝出来打圆场了,把三个人赶进了后院里。
后院里种了许多树木和花草,很是凉快,他们又置了一方桌椅,平时没事便坐在这里看书,或是说说话。
她引他们过去以后,转头去厨房,看见厨娘正在准备今晚的饭菜,便道:“大娘,今晚多做一些饭菜,家里来客人了,要精细一些。”
“哎哎,好嘞!”
顾南枝吩咐完以后,从水缸里捞出一个凉凉的西瓜,然后拿来刀,快速的切开了,分成好多块,然后放在托盘上,端进院子里。
“吃瓜了,降降热气。”顾南枝把瓜往桌子上一放,就坐在沈赢边上。
黎晏书微微惊讶以后,也默不作声,拿了一片西瓜,凑到嘴边。
几个人说了好些话,黎晏书尤其惊讶沈赢的才学,说是双眼放光也不为过。
他抓着刘程璧的手,嘿嘿笑道:“沈公子说刘创公子是他的学生,我现在是一点都不怀疑了!”
这话说的刘程璧脸皮子直抽抽,看着黎晏书笑容堆满脸,打也不好打,只能抽回手,狠狠瞪他几眼。
黎晏书瞧厨娘叫他们吃饭,也赶紧告辞要回去。
沈赢这时候淡淡的开口,“既然都来了,咱们也算是相谈甚欢,不如一起吃顿便饭,叫我和内子谢谢你今天搭救了。”
刘程璧奇怪,上下打量黎晏书的身板,不屑道:“今天你们遇到什么事了?他能救了你们?”
顾南枝咳嗽一声:“无事,就和考生们起了口角,是黎公子劝慰了几句。”
刘程璧这才放心下来,“原是如此,那你便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黎晏书温和一笑,说了这么久,也有饥饿感了,现在赶回去,家中还不一定开席了,便道:“那我就叨扰了。”
饭后,刘程璧送黎晏书到巷子口,便又踱回来。
“我觉得这人奇怪的很。”一回来他就找到两个人抱怨。
顾南枝正在练字,一手字写的秀丽异常,她头也不抬就回:“哪里奇怪了,人家挺好的。”
刘程璧好似不太喜欢黎晏书,“怎么不奇怪?过两天就要考试了,他不专心读书,跑来不知道做些什么,难道不够可疑吗?”
沈赢想了想道:“我瞧着他不是可疑,是胸有成竹,在饭桌上我瞧见他袖口用金丝线绣了一个黎字,你们猜猜这整个芦城哪一家会有这么大手笔在袖口用金丝线绣字。”
顾南枝这时候抬起头了,哎呀一声道:“是芦城县令!”
是了,芦城县令也姓黎,这么巧黎晏书也姓黎,若没有意外,黎晏书应当是黎县令之子。
“怪不得!怪不得!”刘程璧一连说了两个怪不得,脸色都微微变了。
顾南枝搞不懂为什么刘程璧的心思这样厚重,还设有心防,“他就是一个县令之子,考试还是要凭真才实学的。”
“话是这样说,但是我担心他会从中作梗。”刘程璧一脸担心。
连沈赢都有些受不住了,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刘程璧道:“不管他会不会从中作梗,我都要争得头名,倒是你再不去看我给你批注的文章,后天考试你怕是连后名都挣不到。”
刘程璧咬咬牙,“那随你们去,我回屋里看书了,回头被害了,可别找我哭鼻子。”
见刘程璧气呼呼的走了,顾南枝这才专心练字。
顾南枝的字体太过柔软秀丽,虽然好看,但总是少了些风骨。
沈赢却是从五岁就开始拿笔,一手字人人夸,但是何老太爷总是说他锋芒太露,要和顾南枝多学一些。
沈赢瞧着顾南枝默完了一篇文章,每一个字间隙都差不多,道:“夜深了,你少看一些,回头眼睛疼。”
顾南枝嗯嗯两声,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道:“你也少看会书,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沈赢点头,放下书,缓了口气,“这天有些早,现在睡觉睡不着,我们去院子里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