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斩秋也知道魏珩定是误会了。
于是她便赶忙开口解释道:“回世子爷,这是钟家姑娘特意给奴婢准备的东西,钟姑娘说了,这总归病了府里头那汤水药渣还是要有的。”
这话魏珩倒是认可的,哪怕钟二没有提前准备,他后头也定会是让人准备了去。
于是他抬眼扫了眼那黑乎乎的东西,这一扫之下全都是大补之物。
此时倒是林娇婉弯着眉眼娇娇软软的靠在身后的大迎枕子上。
她微微起身,抬手接过了斩秋端来的那一盏子黑乎乎的东西。
她抬手拿过那东西,伸出舌尖添了舔,却是一瞬间被苦得五官都皱道一处去了,后头又拿出了怀中的丝帕,对着那汤药沾了沾便把那丝帕放在了枕头下方。
魏珩看得眉头一皱:“你这又是何必,若是外头的人若是要来见你,你不见便是,这般难闻的东西,你不需要委屈了自己。”
然而林娇婉却是对魏珩摇了摇头:“如今我又病了,这不是整个京城都想看的热闹么,那些个莫名其妙看我不顺眼的,如今便让她们瞧个舒坦便是。等日后她们跪在我身前的时候,便知道什么叫做云泥之别。”
这可不么!
这不气总归不是一个个去找的,还不如让那一个个的自己送上门来。
于是魏珩嘴角一挑,看着林娇婉道:“既然你愿意折腾,那我便给你撑腰便是。”
于是魏珩抬手拿过林娇婉手中端着的那盏子黑乎乎的东西,抬手便倒到了一旁长势极好的一盆子兰花里头。
另一旁。
斩秋站在里头站了一会儿,算着林娇婉平日里喝药的时间,等时间差不多了他便收了东西,端着空空的药碗便往小厨房去了。
等斩秋走了,林娇婉张嘴咬过魏珩递上来的糖渍青梅。
她口中含着那酸甜可口的梅子看着魏珩道:“珩哥哥你也莫要过于担心,那些个不过是补身子的药而已,如今喝不喝对我也无异,反正我那库房里我母亲与外祖父家中送来的滋补药材,我恐怕是几辈子也吃不完的,不如做做样子,拿去炖了浇花留了药渣也让那些人有地儿查去。”
既然病了,那自然的是要吃药有药渣的。
屋子里头,二人正要说一些体己的悄悄话。
却不想这个时候,那外头却是戏冬端着一盏子羊乳羹进来了。
戏冬先是把那羊乳羹给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还在翻着肚子呼呼大睡的魏宝窝前。
后头她又从袖中拿出了用蜡层层封好的秘信,把手中的东西恭恭敬敬的递给了魏珩,戏冬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魏珩抬手接过戏冬递过来的东西,他拿着那东西,几下拆开,展开后看着上头那些个苍蝇头大小的字迹,一目十行看了下来。
等看完后,魏珩却是把那东西一递,顺手便递给了靠在床榻上头的林娇婉。
林娇婉此时慵懒的靠在那大迎枕子上,随手接过魏珩递上来的东西,眸光细扫,下一刻她却是看的眉头一皱。
看着那密信上头的内容,林娇婉看着魏珩道:“你把这脏水往那大长公主身上泼去?你更是把自己给暴露出来了?”
魏珩他倒是无所谓一笑。
认认真真的看着林娇婉道:“这可算不上脏水,那大长公主她能干净得了多少,我就不信她那公主府里的骨头能比二皇子府中的后院少了去。”
说道这里,魏珩声音一顿。
便继续道:“乌川那小子你知道吧?”
乌川?
这关乌川什么事?
一旁魏珩的声音却是幽幽道:“大长公主那毒妇,她打乌川的主意这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当年我与我母亲出京前,那大长公主便动作频繁的用了手段,你想想当年那时,乌川他才多少年岁,要是落到大长公主手中还能活的过今日?”
多少年岁?
那也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孩子罢了。
那当年的事就不提。
可是魏珩却是偏偏的把自己与二皇子失踪有关,这一点暴露了出来,他难道不怕帝王直接查到他身上去吗?
想着这些,林娇婉心中隐隐担忧。
此刻,魏珩似乎也看出了林娇婉的担忧。
他微微一叹,把那娇软的人儿搂在了怀中:“我把自己暴露出来,这无非就是分散他的注意力罢了,以上头那位的手段,他难道不知道其实二皇子已经盯上你了。”
“盯上你后,便莫名其妙的失踪倒霉,这不就是把那把柄主动往他手里送吗?”
“与其被动,这还不如我们自己暴露出来吸引他的目光,总归这也好放松他的警惕,我们主动出手,以他那种疑心病极重的性子,他才会把目光给死死的盯着遮遮掩掩的大长公主身上。”
想到大长公主,林娇婉心头一跳:“可是,那大长公主与他总归是血脉相连的兄妹。”
“兄妹?”
魏珩突然冷笑:“你当那天家会有亲情?当年死去的太子可是大长公主嫡亲的哥哥,我不就不信那女人能咽得下这口气!”
到底是魏珩,手段通天。
这头,林娇婉听得魏珩的解释倒是微微一口气松了下来。
如今二皇子倒台,大皇子身子骨看着恐怕活得还没有那梁帝长久,三皇子不堪大用,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