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2 / 2)

天家贵妻 海的挽留 2489 字 16小时前

一道破空声掠身而过,再抬眼时,一枚手里剑已深钉入车厢上。

拏云大喝一声“护驾”,与握雾齐齐拔刀。其余二百护卫亦是一惊,潮涌而上,将桓澈围而护之。

四外百姓一时惊慌逃散,闹闹嚷嚷,混乱不堪。

桓澈迅速抽出随身佩剑,冷声道:“切记留活口。”

顾云容低头看着摇车里酣睡的儿子,出神想着名字。

这孩子是皇室头一个嫡孙,皇帝看重非常,金疙瘩一样宝贝,恨不能将孙儿接去跟他同住。也因着过于看重,在起名上很是犯了难。

贞元帝苦想几日,毫无头绪,便敕谕内阁与礼部,命为皇孙拟几个名讳,以备遴选。

顾云容觉得等这官名敲定,说不得就是半年之后的事了。国朝此前就有先例,为给皇子取名,整整筹谋了近一年,才终于定下。

暂且没有官名不要紧,有个顺口的乳名也成,至少日常得用。但桓澈在乳名上也格外慎重,以至于儿子至今也没个名字。

顾云容跟桓澈说,她觉得真起个什么铁蛋、狗剩子之类的乳名似乎也没甚大不了的,陶渊明的小名还叫溪狗呢,宋孝宗小名还叫小羊呢。

但桓澈显然不能接受自己儿子叫铁蛋、狗剩子。

于是顾云容只能得空便思量一下儿子的乳名。但这种事也是需要灵感的,她从生产次日醒来就开始思索,但至今也没能憋出来。

顾云容轻戳儿子的小脸:“你说你叫什么好呢,你自己有主意不?”

小家伙睁着一双圆溜溜的乌瞳大眼看她,咯咯笑着,发出一点类似于“昂”的声音。

顾云容捏起儿子的小爪子:“昂什么昂,要是有,就给娘亲些提示,要是没有,就安安生生睡觉。”

小家伙又含糊“昂”了一声。

顾云容忍不住笑,看他不住吮嘴,正想抱起他看他是不是饿了,忽然一顿。

她低头看着儿子:“你的乳名就叫‘昂昂’好不好?”

小家伙张着小嘴笑,又模模糊糊“昂”了一声。

“那就这样定了。”顾云容在儿子小脸上亲了亲,微微眯眼。

昂昂可比铁蛋狗剩之类的好上不少,这回阿澈应当没有异议了。

顾云容正拿拨浪鼓逗儿子,忽见秋棠急急入内,报说殿下回了,但路上似乎遭遇了刺杀。

桓澈此番出宫,所带护卫皆是他从前在王府里精心训练出来的,俱能以一当十,又兼他自家身手踔绝,因而刺客虽计划周密,但他仍是毫发无伤。

然而可惜的是,那群刺客见刺杀不成,被桓澈俘虏之后,皆咬破舌下暗藏的毒囊自尽。

桓澈没能抓到活口,很是恼火,跟贞元帝借了厂卫的探子,下命彻查此事。

与此同时,暂避通州的梁王收到了淮王的密信。信上说,据他打探来的消息,太子因着那日刺杀之事大为光火,眼下已经查得了蛛丝马迹,可能很快就要搜捕他,他建议他尽快藏匿起来。亦或者,他将他的暂居之处告与他知道,他帮他安排。

梁王凝眉。

他虽和淮王有所通信,但往来书信都是藉由特殊途径传送的,淮王并不知他身在何处。

为了迅速掌握京中消息,他如今就在顺天府的地界上,离京师太近,姑且不打算给淮王回信,预备等风头过了再行联系。

他已经花重金雇来了最好的间者,但还是杀不了太子,思及此便不由暴躁。

梁王思前想后,预备权且南下,从长计议。

主意打定,他从速收拾,意欲连夜乘车遁逃。

夜深如墨,弦月高升。

梁王的马车才驶出三里路,就骤然被一群兵士阻住了去路,对方自称是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捉拿逆首。

两厢人马厮杀之际,忽冒出一伙人将梁王劫走。

待到了安全处,那伙人跟梁王解释说他们是淮王殿下的手下,此次是一路跟着太子的人追踪至此的,眼下可以帮他联络旧部南逃。

梁王起先不肯相信这伙人,后来见对方拿出了戳有淮王宝印的密信,这才相信对方的确是淮王的人。

但他并不全然信任淮王。他试图逃跑,可几度都未能成功,那伙人以担心他独自外出会遇险为由,坚持护送他。

梁王大致能明白淮王的心思。他手里捏着几封淮王给他的亲笔信,这些信就是把柄,一旦他被捕,淮王自然害怕他供出他。

梁王落后转了主意,预备且自联络旧部脱身。

那伙人践诺,待他与手下人汇合之后,就径自离开。

梁王权衡之后,一路往西南,到得山西境内。

他寻了个三不管的蛮荒地带,集聚先前联合的万余人,又吸纳部分亡命徒,打算慢慢凝力谋事,等贞元帝驾崩后伺机而动。

然而他才将人聚齐,就被不知如何得信的山西总兵瓮中捉鳖,逮个正着。

他的那班人马也全部被俘,一个不落。

他被押送入京时,还觉得恍然如梦。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以至于他一时之间无法反应,不知自己哪里出了疏漏。

思前想后,最大的疏漏就是淮王这个变数。他认为如今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太子不知怎的发现了淮王与他暗中交通之事,于是顺藤摸瓜,这才能在短期内拿住他。

梁王想想便恨得牙痒痒。

梁王及其部众被监押在刑部大牢,等候过堂。他再三要求见太子,狱卒层层传信上去后,太子竟当真亲临囹圄,问他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