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三天的时间,除了教导药门弟子之外,更少不了要查看小尘的学业,这一看,却也惊讶至极。
十岁的孩子懂事多了,小规矩学的有板有眼,一张小老头一般认真的脸下,却有个极致腹黑的性子,在这药门,可是头号不能惹的人物,都上了各个药门弟子的黑名单了。
不过他这医术进展的很快,勤奋踏实,时青墨更是彻底放心。
三天之后,时青墨回到元家,不过因为爸妈来了京城的缘故,时青墨呆在元家的时间并不长,只是偶尔前来气气这老太太而已,晚上住的还是世纪星城。
而那日在墨氏宴会上见过曹琪之后,曹琪便便彻底的消失,老太太更是派人去寻,可惜寻到了一次,但那曹琪也不知是犯了什么邪,根本不顾老太太一番苦心,上了车之后自己寻找机会逃跑,好像这元家是狼窝虎穴一样!
那一跑,可就再也没找到。
元老太太虽然有亲生儿女四个,可孙子辈的只有两个外孙女,现在平白无故的,竟然不肯回家,身无分文也就算了,还带着一身的伤,让她怎么能不担心!?
只不过这怨恨自然加注在时青墨的身上。
在她看来,要不是时青墨在宴会上的羞辱,外孙女也不会跑!
如今相见,着实是一番水火不容,那眼神都恨不得要将时青墨吞了一般。
当然,老太太也算能忍,心里再是咬牙切齿,这表面上也维持着老人家的“风范”。
眼下时青墨又来这元家故意溜达一圈,更让元老太太头皮都要炸开来,这好好的身子骨差点都闹出了毛病,病歪歪的躺在床。
老太太拿时青墨是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背地里下阴招。
可这阴招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来,时青墨更是不好招惹,才更是为难纠结。
“儿啊,妈这些年可没对不起你,将你当亲生儿子待啊,可这老了竟然还要受小辈儿的屈辱……哎,我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老太太躺在床上,一脸的难过,对着那老大元继先说道。
元继先一听,顿时心如刀割一般,恨不得将心肝挖出来以表自己的孝心,连忙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小心翼翼道:“妈,您说什么呢!都是儿子不孝,对不住您,要不是我没管住那个逆子,也不会让您受委屈!都怪我……”
老太太唉声叹气,“说到底你是他父亲,那个时青墨……哎,这样的媳妇儿要是娶进门,我们这一家老小怎么活啊……”
“要不……儿子请父亲回来治她?”元继先狐疑道。
“不行!”老太太连忙说了一声,放松几分又道:“你父亲忙了一辈子,就想好生养老,你不要去打扰他,我就不信了,一个穷人家的小丫头片子,还真能闹翻天了不成……我听说她那养父母也来了京城,外头传言说,那个时青墨是个极为孝顺的……儿啊,你毕竟是长辈,去见见人家也是应该的,到时候让他们一家知难而退也就得了……”
老太太可不傻,她去动手算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
有元继先这个亲身父亲在,她这个奶奶根本不用身先士卒。
想当年她进了元家,前前后后生了那么多女儿,多少人看她的笑话,她小心翼翼侍奉公婆、照顾丈夫、养育这继子,才安稳的度过这么多年,总算还盼来了个老来子,一切都顺顺利利,却偏偏多了元缙黎这个异数……
老爷子对元缙黎,可是宠爱至极,让他前来做主?
就算不满意时青墨,也不可能去拒绝元缙黎的意思,甚至还有可能会责怪她多管闲事!
况且,以前她那丈夫对她还算不错,可从元缙黎和她的小儿子出生那两年开始,就一直只有冷落,有丈夫在,她在元家没有多少说话的资格,她自然不希望他回来!
眼下老太太这话一说,元继先哪会多想,只觉得老太太说的是对的,按她说的做就没错。
“妈,您就放心吧,回头我带着赵琴一起去……”元继先又道。
一想起赵琴,老太太心里一阵肉疼。
二十亿,为了解她的毒,耗费的钱还少吗?
要不是看在她这么多年帮她控制元继先的份上,哪能值这个价!?
“可以,对了,你二弟最近不愿意住家里,你西区的别墅就给他吧。”老太太又是一句。
开口便是个别墅,可元继先就好似是听不懂一样,甚至还乐呵呵的应了下来,甘之如饴,甚至恨不得将最好的给二弟,那一栋别墅算什么?
殊不知,这老太太也只是试探一下,看他这反应,心里才真的满意下来。
……
白瑾兰与时秉良还是第一次前来京城。
才到的那几天,时青墨生死不知,二人也没有功夫瞧这京城景色,而这几日,时青墨处理好了药门所有事儿,便彻底安心陪着爸妈。
这京城一街道,驶过一亮漂亮的红色轿车,这车主却是时青墨无疑。
车内,有白瑾兰与时秉良以及时老爷子,另外更有被时青墨从药门带出来与爸妈见面的小尘,以及一脸傲娇的雪球。
除此之外,还有个金发美女诺拉。
自从那次时青墨被困在矿洞之后,这诺拉便一直自责中,如今除非时青墨身边有元缙黎在,她一定会跟着,而上次去药门,要不是时青墨走得急,恐怕这诺拉也要缠着不放。
现在,这诺拉坐在驾驶的位置,面无表情的开着车,时不时的盯着四周,防备的很。
“诺拉,你放松点,用不着这么草木皆兵。”时青墨坐在旁边,用外文忍不住摇头说道。
瞧这副样子,哪里是开车呢,简直就是打仗呢。
防备心自然是要有的,可也不能把生活乐趣磨灭没了。
“小姐,没关系,我要保护你。”一嘴别扭的华夏文,听上去搞笑的很。
不过她这学习的速度倒是挺快的,一些普通的问候语已经能勉强说出来了,只不过就是这声调改不了。
时青墨无语,默默摇头。
之前她开口便是主人,嘱咐了很久,这才变成了小姐,每次诺拉一开口,她便觉得自己好似是古代地主家的老巫婆似的,专门压榨劳工。
“诺拉这脾气和青墨还真像,认定什么事儿打死也不改变。”白瑾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