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要振夫纲也总得有个章程, 于是时悦坐在床边想,目光就放在煞白着脸的霍煊身上, 越想越气,越看又越心疼, 想着这人到底瞒了自己什么?
霍煊这一睡就睡一天, 等他醒过来时已经傍晚, 时悦没叫醒他下去吃饭, 而是直接把饭端上来,老爷子问霍煊怎么没下来吃,时悦想想说他出差太累了。
老爷子听闻没说什么,倒是霍将军不悦蹙眉;时悦看的心发突, 在霍宅住的这段时间他算是看清霍家形式,老爷子脾气虽不好, 可霍将军更可怕, 只因他重规矩,老爷子对霍煊对小辰,都颇为宽容,甚至于因着他们两人, 时悦也轻松。倒是霍将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年身在军营, 说话做事比老爷子还严厉,倒不是说他会发脾气, 而是他那身煞气,让呆在他身边的人不由紧张, 唯一一个自若的也就段小楼。
端着托盘飞一般上楼,时悦像被鬼追似的,直到离开霍将军的视线时悦才感到轻松,也幸好霍将军不常在家,否则时悦觉得自己压力肯定很大。
坐着坐着,天慢慢暗下来,时悦摸摸饭菜,觉得有点冷,叫佣人过来把饭菜端下去加热,回到房间把床头灯打开便去推霍煊,不过两下人醒过来,看到是时悦,眯着眼坐起身,哑声道,“怎么了?”
时悦看他精神不是很好,本有的怒气也消了,“不舒服?”
霍煊一愣,把时悦拉到床沿坐下,问道,“怎么这么问?”
时悦看霍煊不像要坦白的样子,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问道,“这几天去哪了?”
时悦可不相信他见鬼的出差,几天差出下来,不但人瘦了,甚至于精神也变得萎靡,在中东问题上,一旦处理不好,坐/牢的事也没见他紧张。见霍煊想没想就要开口,时悦赶在他开口前说道,“你知道我性格,可别说谎。”
霍煊轻叹一声,握着时悦的手把玩着,室内沉寂下来,俩人都没开声。霍煊把时悦抱到床着,半拥着他,把手放在他肚子上轻抚摸着,不带□□,有着深深的眷意。
“咚咚咚”
一重两轻的敲门声响起,佣人把饭菜端过来了;三菜一汤,霍煊吃时也喂时悦几口,再压着时悦喝半碗汤才让人把餐具撤走。
“洗澡吗?我帮你洗。”霍煊话里有期待,时悦当看不见,车祸后,因着时悦动气,他在床上躺两天,这两天都是霍煊给他擦身,这是擦上瘾了?
时悦把手从霍煊手上抽回来,打个哈欠,“先把事交代了。”
霍煊轻笑,半抱着时悦躺下来;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时悦耳边,轻咬两下,霍煊柔声道,“这次出差,顺便做个小手术。”
时悦连忙翻过身,看向霍煊,“什么手术?”
“阑尾炎。”
时悦拉开霍煊的衣服,果然见到他腹下贴着纱布,时悦摸摸,“还痛吗?怎么不说?”
霍煊摇摇头,“不痛,出差在外,怕你担心。”
“是吗?”喃喃道,时悦半撑起身,微俯下身,在霍煊伤口轻吻两下,引来霍煊的猛然的颤动。
时悦再次开声说道,“我还以为你在外包小三了呢!”
无奈看着笑的跟只狐狸的爱人,霍煊把人拉上来,狠狠吻住了,唇舌相濡以沫间,霍煊柔声道,“有卿足矣!夫复何求。”
次日,霍家家人难得齐全,一家子坐在后花园,小辰作为纽带,把气氛带动的欢快无比。
段小楼想想,说道,“小悦,既然你跟小煊已经订下来,虽说没能领证,但总要有个仪式,你看你家那边还有哪些长辈,你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跟震烨过去拜访,也好商讨婚宴的事。”
关于时悦身世背景,在霍震烨公开支持霍煊恋情已经被查个底翻天,倒不是不信任时悦,只是他们这些人家毕竟特殊,特别是霍震烨登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更不能马虎;段小楼会问时悦这些话不过走个明面,她总不能直接跟时悦说,我查过你,知道你是孤儿,唯一能称得上亲人的就是米乐,我直接跟她商讨婚事就行了吧!
段小楼的话让时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点懵,但看霍家人,倒没惊讶,就连霍煊也只是露出意外的表情,不过很快被笑意溢满,握着时悦的手都带着颤动。
“小楼姐,我,我正想跟您说呢!过几天我准备回纽约。”他学业还在,请假已经够久,时悦准备这两天就离开,可他没想到段小楼会在今天提出这个。倒不是他不想办婚宴,这是他上辈子的遗憾,今世能跟霍煊走到这一步,他很高兴。
时悦话一落,轻松的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片刻,霍煊接口道,“小悦刚上学半年不到,请假太多也不好,要不等暑假吧!”
段小楼笑道,“你俩傻瓜,也不是现在就办,就是准备要功夫,没得半年怎么来的及?暑假都太赶了。小悦不用担心,你好好上学,婚礼各项事宜我们来办,到时你跟小煊只要确认行不行就行。”
霍煊,“妈妈,婚礼的事我会全程跟进,小悦只要好好读书就行。”
老爷子,“嗯,是这个礼。他的婚礼肯定得他参与,哪能推给别人。”
段小楼,“我是想着小悦不是怀了吗?让他一个人在国外不好,小煊得陪在他身边。”
老爷子,“在国外就办不好了?这飞机飞几个来回不就得了,霍家人没那么娇气。”
霍震烨 ,“父亲,小楼这是心疼小煊,何况来回跑也要时间,医生说了,小悦情况特殊,总不能让别人照顾。”
老爷子,“哼!”
时悦,“!”
为什么好像没我事?时悦深呼口气,“我不想大着肚子出现。”
关于孩子的决定,时悦出院后就给霍家人一颗定心丸,他会生下来,也可以跟霍煊姓,而小辰继续叫时辰,除老爷子有点异议外,其他人倒高兴。
时悦话落,其他人也意识到这个问题,预产期在十二月,按段小楼计算十月婚宴那会儿刚好七个月,还真不行。
“那明年?”段小楼问道,提前肯定是不行,国会过后,霍家还要忙上两三个月。
众人面面相觑,好像只能这样。
婚礼的事就这么订下来,但关于具体时间还要算过才行,段家有个神算子段二少,这事落在他头上;至于时悦亲属这边,唯一一个米乐却不在国内,段小楼只能先行准备。
照老爷子的意思走中式,当年段小楼结婚也是这样,从段府到霍宅,‘鸾架、凤仪,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当时把帝都出婚、未出婚的妇女、女孩羡慕的眼发红,在很长一段时间后,全国各地纷纷效仿,即使时至今日,虽不盛行,这股风却也还在吹。
如今时悦跟霍宅都是男的,因着情况特殊,也不好太过高调,但该走的流程还要走。
段小楼忙起来,时悦也准备回纽约,老爷子拉着小辰脸色阴沉,时悦这一去就是四年,少则两年,老爷子都九十二了,如果四年后时悦才回来,他都还不知道在不在,可让小辰离开他爸爸,就算时悦答应,小辰也不肯。
上辈子老爷子是在五月底逝去,现在已经过五月,段二少说老爷子这个劫算是过去了,可这个劫如何过去的,谁也说不清,在小辰提前四年出生时,这辈子也就跟上辈子不再一样,这到底是平行世界,还真的是时空逆转,段二少也不清楚。
在道家,没有时空逆转的记录,反而是佛家有此说法,记载过如来有时空逆转的力量,可段二少是道家人,对佛教并没深入钻研。
“要不,祖父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