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读书人,稽娄渊看着眼睛直发光,他手下正缺汉人士子,这种在鲜卑经历过此等磨难的士子,该是识时务者,收为己用当是不难。
不过还真有硬骨头,当稽娄渊提出请专门他们教匈奴人识汉字,知礼仪,有几人断然拒绝,一脸轻蔑的模样。稽娄渊也很果断,没搞什么礼贤下士,三请四请的戏码,杀之。弯刀与死亡的威胁下,聪明人都知道如何选择,能向鲜卑人低头,自然能向稽娄渊低头。
至于百工之人,在汉境本就操着贱业,身份卑微,没文化,不晓得什么民族大义。稽娄渊未多表示,便很自然地臣服,至少跟着匈奴人能归汉境,不必再在这塞外苦寒之地受苦。
在受降城再修养了一日,稽娄渊领着战果开始撤离,留给西部鲜卑一片狼藉。上万俘虏,数万牛羊马匹,回归之路,匈奴人皆喜悦不已,都盘算着以自己的战功能分到多少。以稽娄渊的大方,必定不会少了他们好处。
受降城被袭的消息很快传到西部鲜卑大人蒲头这边,刚刚击败冒进的破鲜卑中郎将田晏,汉军全军覆没,正自开心不已。噩耗传来,将出征的鲜卑贵族惊得不轻,尤其得知是匈奴人干的,更是气的蒲头用缴获的田晏的佩剑刺死的好几个汉军俘虏。
喜悦顿消,急匆匆率军回到受降城,见着那满天遍野的尸体,鲜血混着草木灰烬浸染草原,如修罗地狱一般,惨烈极了。许多逃散的鲜卑人已经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哭喊声飘荡在草原上,稽娄渊也是够狠,除了鲜卑人,连一头死去的牲畜尸体都没给蒲头留下,全被他腌制着作为行军口粮。
西部鲜卑的贵族都忙着去收罗自己的部众,看看自己损失了多少。蒲头则是红着眼睛盯着孤零零的受降城,击败了汉军,老巢却被端了,稽娄渊这一击,足足削弱了西部鲜卑两三成的实力,无穷的怒火填满心胸。
忍不住嚎叫一通,活像一只受伤的老虎,危险极了,对匈奴人是恨到了极点。还得组织收拾这烂摊子,重建家园,召集其余西部鲜卑以填充损失,慢慢舔舐着伤口。
蒲头率军回到受降城时,稽娄渊已经带着人进入五原境内,彻底安全,不虞有追军。
稽娄渊可不会管蒲头与西部鲜卑贵族们心中的滔天恨意,悠哉悠哉地撤军而归,从受降城径直南下,过阴山,直趋五原。带着俘虏行军缓慢,所幸阴山南北的鲜卑部落为稽娄渊军威所摄,逃的远远的,否则稍微迟滞一下匈奴人,被蒲头追上来,只怕稽娄渊得舍弃不少战利品了。
从五原东进云中,再南下定襄奔西河,一路来,得胜而归的匈奴人可谓意气风发,好好出了一波风头。五原云中等郡,汉胡杂居,稽娄渊率军从鲜卑人身上硬生生咬下一块肥肉,可是惊爆了不少人的眼球,稽娄渊的名号又一次得到广泛传播。
汉军三路出击,结果已经出来,尽皆惨败而归,反而是稽娄渊这支偏师,甘冒奇险,得胜满载而归。匈奴王子稽娄渊的威名自此之后,长城内外,大漠南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再次回归时,又已入冬,稽娄渊再次陷入蛰伏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