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即生瑜,何生亮?有他言工常的地方,就不能有李平?有了李平总是会掩盖了言工常的光彩。
“爹,李伯伯怎么能这样,他一来就抢了你的位子。他还是你的磕头拜把子兄弟吗?哪有这样的人,他想回工部可以呀,给你做个副手不好吗?可是他为什么非要抢你工部侍郎?这明摆着就是报复,报复爹你当年见死不救,落井下石!”言如玉满脸怒气的为自己的爹鸣不平。
只有言工常心里明白,李平此次回京抢官倒是小事,就怕他了解了当年的恩怨报复自己,那才是最可怕的。可是当年的事情,自己也是没办法。有了那样的事情,总得找个替罪羊出来吧!他李平这块绊脚石不走,自己怎么好取而代之。怎么才能平步青云。
实在是太后党当年太强了,自己不得不明哲保身另投明主。可是谁想到太后党也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就这么说玩儿完就玩儿完了。也许皇上早就看自己不顺眼了。早就想找人换掉自己,可是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人选。
不然太后党一倒台,就连那个迂腐的张志忠都从一个小小的县令,一跃成了现在的京兆尹。虽说张志忠的女儿不争气想攀高枝,最后却攀了一个最烂的树枝。可是皇上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那么轻轻松松的揭了过去,对张志忠依然信任有佳。
可是自己呢?这么多年在工部侍郎的位子上,从来就没有挪过窝儿。现在窝儿倒是挪了,却是挪的怎么那么的心不甘,情不愿呢!人都说人挪活树挪死。可他言工常却是从一片油水很丰的肥沃土地,挪到了贫瘠的山地。就算礼部有些油头,可也轮不到自己。
咱们这位言工常,言大人郁闷的都快得忧郁症了。天天也没个好脸,每天无精打采的上朝、下朝,再就是到礼部点卯,应付差事。实在是心里憋了一肚子气。
“爹,要不我去求求楚世子。看看他能不能在皇上面前给您美言几句。楚世子现在可是准附马了,只要他跟长公主开口,我就不信长公主敢不给他面子?”言如玉再次试探的开口说道。
“如玉,赶紧给我打消你的小心思,别以为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当初你就讨厌刘若琳,在暗地里总是跟她叫板。这长公主和刘若琳她不一样。
刘若琳当年只是刘太后名义上的干女儿,这长公主可是皇上的掌上明珠,皇后娘娘的亲生女儿。这两个人能一样吗?”言公常看着自己的女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知女莫若父。自己女儿的那点儿小心思,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看不出来。
偷偷的喜欢楚离这位楚王世子这么多年,心里怎么能够甘心。可是现在争的根本不是时候,就算争的是时候,你也得看看你在跟谁争?你手里的牌是否争得过人家。
据说这楚世子当年遇险,是住在乡下的长公主给救的。就连长公主的武功也是楚世子手把手教的。还听说有一次长公主掉落了悬崖,楚世子想也不想就跟着跳了下去。那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舍生忘死的与之生死与共!
所说当年的长公主才十岁多一点儿吧!也许楚世子那时候连长公主的真正身份都不知道吧!长公主才那么一点儿,楚世子就惦记上了。现在楚世子都十八岁了,再等两年又何妨?长公主现在也十三岁了。自己的女儿那是一丁点儿的胜算都没有。
“爹,不争取一次,我不甘心呀?凭什么她们一个两个的都拿身份压我!这好不容易跑了一个郡主,现在又来了一个公主。难道我就不可以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吗?
我想嫁给楚离,不是因为他是楚王府的世子,不是因为他长的好,而是我从小就喜欢他,在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想着长大了我一定要做他的新娘子!”言如玉委屈的说道。此时,她的心里是恨的,恨自己的身份怎么总也比不上人家呢!
“啪!”言工常狠狠的打了自己的女儿一个巴掌,打完后自己都心疼的不得了。言工常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女儿言如玉粉白的小脸上,那个红红的巴掌印子。
说心里话,自己这个女儿比儿子都懂事、听话。自己对玉儿比对儿子都宠爱。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女儿被养得越来越娇纵了。难道是他们夫妻对这个女儿,太过百依百顺了吗?
“爹,你尽然打我?从小到大这可是您第一次打我!”言如玉用手捂着自己被打红的脸,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了下来。眼里有委屈、不甘、愤恨。
“对,我是打你了,我想打醒你,让你清醒一些!不要学了张大人家的张玉兰,整天做一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人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许我当初就不该让你跟那张玉兰走的太近。你知不知道张玉兰现在在楚王府过的是什么日子?
玉儿,你给我醒醒吧!如果说楚世子没有和长公主赐婚,我儿也许还有机会。可是你给我听着,是皇上赐婚,不是普通人家的定亲。你想搏一回,你拿什么搏?拿咱们全家人的性命去搏吗?
你舍得让疼爱你的父母,宠溺你的兄长和你一起白白送命吗?这就是你对我们的回报,如果你想死,好我成全你。我们大家大不了,都跟着你一起死好了!”言工常言大人眼圈儿通红的说道。
“爹,对不起,我不要你们和我一起死!我们一家人要好好的活着。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可以挽回了吗?我真的喜欢他呀?我想嫁给他,爹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痛苦?”言如玉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言工常把自己最宝贝的女儿,抱在自己宽阔的怀抱里。就差老泪纵横了。
“乖,爹知道我儿心里的委屈,可是傻孩子那是皇上的圣旨呀!自古以来,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爹如果像当年一样受到上面的重视,还可以向皇上冒死求一次。
那怕让我儿和那长公主做一个娥皇女英,两女共侍一夫。可是现在不一样,皇上根本就不信任爹。不然去年的战场上的弓弩为什么不让工部的人接手。反而让蓝世子和他李平接了下来。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我儿不争气想给楚世子做妾。那长公主也是不会同意的。有其母必有其女,现在整个南召国谁不知道,咱们这位皇上独宠林皇后,为了她甘愿解散后宫佳丽三千。就连生了公主的妃嫔都没能留下。
皇上他的心到底有多狠,为了林皇后连其它妃嫔生的公主都不认了。你觉得就冲林皇后所生的女儿,她会接受楚世子的平妻以及妾侍吗?”言工常恨不得掰开了,揉碎了给自己的爱女,掏心掏肺的说服自己的女儿。
“爹,您忙吧!我去花园中逛逛。我想好好的想想,爹你放心,我不会冲动行事的!”言如玉哭的双眼通红,眼睛哭的跟桃儿似的。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走向了后花园。
言如玉坐在后花园的凉亭里,虽说已经到了三月份春暖花开。可是她感觉这春天的风里还是夹杂着一丝寒气,吹的人心里都是凉的。
“小姐,您报上斗篷吧,小心着凉!”丫鬟小香把一个紫色的斗篷披在了自家小姐的身上。
小香看了一下自家小姐哭红的眼睛,很是心疼的说道:“小姐,您刚刚和老爷说的话,奴婢在外面都听到了。您就听老爷一句劝吧!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那楚世子也,也没什么好的。
每次见面都跟个大冰块似的,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除了长公主眼里又看见过谁?这京都城的好男人多的是,小姐您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再说您到今年五月就及笄了。到时候老爷和夫人肯定得给您张罗亲事,您还能不嫁不成。”小香很了解小姐的苦,自从六岁被卖到了言府,她便做了自家小姐的丫鬟。小姐对她很是信任也很好。
“小香,你说如果长公主容不下楚世子纳妾,如果我和楚世子生米煮成了熟饭。以她和皇后娘娘一样霸道的性子,她还会嫁给楚世子吗?”言如玉就好像自言自语一样。
“小姐,万万不可!您忘了张玉兰的前车之鉴了吗?那张玉兰不就是想和赵世子生米煮成熟饭,可是她最后又落了一个什么下场。您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能选那条路呢!
就算退一万路,就算成功了。以长公主霸道的性子,您认为她会放过您吗?她会让您和楚世子双宿双飞吗?”小香听到小姐的话,直吓得脸都白了。虽然自己也想做楚世子房里人,可不代表她不惜命。如果万一失败,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幸福。
“小香,看把你吓的,脸都白了!我也就是说说而以,如果没有把握,我是不会轻易出手的。你家小姐我又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再说你认为我会像张玉兰那样蠢吗?”言如玉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赌一把,便可不会像张玉兰那样蠢的无可救药。要做就要做到万无一失,而且还得让长公主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新上任的工部侍郎府,现在说不出的热闹。以前工部的旧日同僚见到李平李大哥终于杀回京都城了,众兄弟说不出的高兴。当年工部就属李大哥的手艺最出众。大家可没少跟着李大哥学习锻造的手艺。
李大哥的祖辈在前朝时,就是在工部做事的。李家的铁匠活儿那是祖祖辈辈的手艺,要不是当初太后党的人不识货,愣拿鱼目当珍珠,李大哥怎么会一气之下辞官归隐。
可恨李大哥把那个家伙当兄弟,谁能想到他却抢了李大哥的功劳,还在背后捅刀子。李大哥人忠厚老实不与那个小人计较,众兄弟们心里可是气不愤的狠。这么多年苦活儿,累活儿都是兄弟们在干。但凡有点儿功劳、成绩什么的都被那个小人给抢了。
现在李大哥终于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夺回了本该属于自己位置。估计那个小人得气死了吧!呵呵,礼部?自从太后党倒台,工部就再也没有干过什么重要的任务。
那么厉害的弓弩,朝廷却不让工部做。竟然私下里交给了李大哥做。可见皇上对原先的工部侍郎并不信任,连带的工部的人也不受重视。朝中的人混官场的,又有哪一个是傻子?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
更何况李大哥现在又是定国侯蓝家的亲戚,在整个南召国谁不知道蓝家对长公主有养育恩德。定国侯可是当今皇上的拜把子兄弟。就连定国侯的先夫人那也是皇后娘娘堂妹。更何况定国侯府的千金小姐当年可是代替长公主命丧刘太后的剑下。
而李大哥的妹妹却阴差阳错的嫁给了定国侯的亲弟弟。现在李大哥又是蓝世子亲口承认的师傅。这下子看那个小人还敢怎么弄妖蛾子。礼部,呵呵,坐你的冷板凳儿去吧!现在朝中谁不知道皇上对蓝家人的信任。跟定国侯相关的亲戚谁不是跟着沾光。
先不说定国侯的妹婿王子明的能力怎么样?就冲皇上对王大人的那份赏识,就让人羡慕的不得了,有些人嫉妒的眼都红了。人家王子明儿子也争气,父子俩同朝为官,羡煞了多少同僚。
王子明前几天,更是接任了江南两江总督的职位。江南那可是南召国的钱袋子。可见皇上对王子明大人恩宠有佳。只是令大家疑惑的是,这定国侯就像一个迷一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李大哥,兄弟们恭祝你荣归。以后工部的这些兄弟们还愿意跟着你干。你让咱们怎么着,咱们就怎么着。李大哥你是不知道,兄弟们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工部以前的几个同僚聚到一起。大家开怀畅饮,一个名叫孔明的一脸激动的说道。
“李大哥,李二哥和李三哥两家人没有和你们一起回京吗?”另一个年岁稍小郭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