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别说是生意,怕是养你和儿子都成问题。”这么多年来,顾东林第一次将自已对顾子夕的顾虑摊在明面上说出来——和自己的继子、侄子争这个家产,最后以失败告终,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只是他太清楚顾子夕的个性与手段——对于对手来说,不打得你没有还手之力,他是不会罢休的。
上次一战,虽将自己赶出了顾氏,但也让自己借着顾氏的势大赚了一笔、也让顾氏元气大伤。
所以,顾子夕怎么会放过他?又怎么能放心他!
而以顾子夕的手段,他必须主动出击,方能或有胜算。
“仪群,我知道你对子夕的感情,所以我不要你帮我,但你也不能去帮他。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子安还是个婴儿,我总得为他以后的生活着想;虽然以你的能力,也用不着我来养,但我是个男人,我希望以的能力让你维护现在的生活品质。”
“仪群,顾氏有你已经成人的、恨着你的儿子;而这里,有爱你的丈夫、需要你的小儿子,这其中的份量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我不求你帮我,只求你中立。”顾东林看着郑仪群,诚恳之中,带着些沧桑和伤感——无论他为她做多少,在她的心里,死去的哥哥、和恨她的儿子,始终是最重要。
郑仪群端起面前精致的咖啡杯,慢慢品啜着,直到一杯咖啡喝完,才慢慢将杯子放回到桌上,看着顾东林淡淡说道:“你是在后悔?还是在责怪?”
“你明知道不是这个意思。”顾东林恼怒说道:“作为一个丈夫,我不能要求我的妻子与我站在同一条线上吗?”
“作为一个母亲,我不能让你如他亲生父亲一样待他,已经是我的失败。”郑仪群沉沉看了顾东林一眼,慢慢转身往外走去。
“仪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东林突然感到一阵心慌。
“话面上的意思。”郑仪群没有回头,只是停下脚步淡淡说道:“天下的生意千千万,哪有一定要做对手的?既然你执意要做日化、执意与他做对手、执意从他的份额里拿生意,我们,就算了吧。”
“东林,首先我是个母样,其次我才是个女人,这意思,你该懂。”说完后,郑仪群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你嫁给我,是为了帮他争取时间;现在他长大了,可以与我抗衡了,你就离开我。”
“郑仪群,我曾经以为,你对我除了利用,至少还是有一点儿感情的!”顾东林站起来,脸上是沉怒与受伤的表情。
“再多的感情,也不能让我看着你把我儿子当敌人来斗。”郑仪群淡淡说了一句,便再不停留的离开。
看着她决然的背影,顾东林颓然坐下——这个女人,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过。
这个女人,和他儿子一样手段狠辣,将自己利用完了就一脚踹开。
可是,可是他就是生得贱,爱她放不下她——好不容易才得到她,他当然不会轻易的放手。